轉眼之間,又是十幾日過去。
青州城內新開的有福酒樓,卻是徹底熱鬨了起來
除了最開始那些江湖人對歧龍山秘寶產生了興趣,回去還悶頭鑽研那段‘靈修法’的口訣,發現連個屁都琢磨不出來,後來也就放棄了打算。
但‘有福酒樓’每天供著不要錢的茶水,安排食客聽書看戲,具體多少盈利沒人清楚,那客流量著實令不少同行眼熱。
進門就送佳釀這種事兒他們玩不起,那就用兩成酒摻八成水。
再拿些不值錢的茶沫子泡幾大壺茶湯。
不舍得出錢招戲班子,就花點兒銅板請跑江湖的說書人。
反正有福酒樓那兒都是現成的本子,隻要拿過來稍微改改,隨便找個會說書的就能上台。
一時間,整個青州城內大小茶樓酒肆全都雇上了說書人,雖然水平參差不齊,看在茶湯的麵子上,還是有些百姓樂意捧場。
於是,‘太祖尋仙蹤’的傳聞忽然就傳了出去。
甚至驚動了入品武夫。
青州境內正經有幾個五品宗師。
但都是閒雲野鶴,經年在外遊曆,增進見識,尋求突破契機。
除了這群不肯被宗門約束的五品非人,真正算得上霸主勢力的,就隻有一個‘神意門’,一個‘侯家’。
侯家共有宗師三人。
老太爺候縛曾經也是大離五品榜上有名的人物,後來年紀大了,美其名曰讓位給晚輩,其實就是被如今五品第十八名給打了下去。
但侯家在青州境內確實有幾分勢力,家中產業遍布,在朝堂也能說得上話。
侯家府上,一個侯家族人衝那位虎背熊腰的華發老人拱手說道:“大爺,最近青州總有傳聞說歧龍山秘寶又要現世,我看這事兒很像有人故意在背後推動……您說,會不會是神意門?”
魁梧老人的眼眸睜開一絲,緩緩說道:“神意門隻管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不會搞這種爛糟事,畢竟對他們根本沒有好處,弄來有個屁用?”
那族人聞言,也是點了點頭:“神意門安分守己,確實算得上大離江湖門派的縮影。”
神意門就跟大離許許多多宗門一樣,沒有據地稱王的心思,這一代的宗師隻有一人,根本很少在外走動,隻為傳承門中絕學。
而且比起當年兩極失衡的大虞,大離這邊的情況顯然不同。
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
兩極雖有爭端,但大多不會波及百姓。
真正的入品武夫縱然生事內鬥,也很少殃及池魚。
江湖門派在勢力範圍內最多就是養些佃戶,置辦一些賺錢的產業,由武道天賦不高的弟子去操辦,為宗門尋個長久的營生。
多少算是‘自食其力’了。
神意門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真讓他們在背後推動這些流言蜚語,他們可能都不知該怎麼去做。
“父親若介懷此事,不如讓我親自去問問。”這時,坐在側首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說道:“如果不是神意門,就說明咱們青州境內來了一夥不速之客。”
除了侯家老太爺候縛之外。
侯家還有兩名五品宗師。
在場這個,就是侯縛的大兒子,如今的當家人,侯燁。
“青州這地方就像是一塊雞肋,對許多人來說,吃下去硌牙又沒什麼滋味兒,放任不管,又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候縛語氣平靜道:“好不容易才有了幾年安寧,現在又有人想折騰風浪,想必咱們侯家,就是首當其衝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