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進帝京?”
性蠻一邊填實土坑,狠狠踩了幾腳,一邊有些怨氣道“明明就差這幾步,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麼。”
雖然他不敢跟楚秋正麵衝突,但是背後牢騷幾句的膽量還是有的。
他發的這幾句牢騷,楚秋聽得一清二楚,卻並未理會。
隻是扶著玉鱗刀的刀鞘,走向江陽,伸手將他拉了起來。
江陽這會兒才緩過氣來,表情有些苦澀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隨即說道“商會培養的四品死士,不止一個不惑僧。我們越是靠近帝京,他們就越是有辦法精準的找到我們。
現在派來的這些死士,不過隻是小打小鬨而已,如果再引來一位四品武夫,夜主就不一定能擊退對方了。”
性蠻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煩躁“你們兩個還要演到什麼時候?一口一個夜主……大離夜主怎麼可能被四品武夫追著打?”
此前性蠻,隻是懶得拆穿二人的默契。
可到了現在,眼見距離帝京越來越遠,這種前途未卜的不安感,讓性蠻無比的煩躁,自是不願再裝下去。
如今天下還有誰不知道大離夜主入了三品境界?雖然按照年紀來說,性蠻現在也隻是個幼童,可自打他有意識以來,就知道絕對不能招惹那個叫楚秋的人。
商會不止一次將大離夜主的‘豐功偉績’拿給他看。
所以性蠻知道,不管這個跟他們打了這麼久交道的人是誰,都絕對不可能是大離夜主。
那是個剛入四品境界就敢和三品無量交手的狠人。
現在他也入了三品,還會被四品武夫追著跑?
性蠻覺得,除非自己是瘋了,才會像江陽那樣,若無其事的陪著這家夥演下去。
“那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麼做?”
江陽表現的很是淡然。
他對性蠻有著十分的耐心,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那個被丟出去一丈遠的人,好像不是他自己。
可江陽越是這樣的態度,就讓性蠻越是煩躁“我怎麼知道?這是你要考慮的問題,我隻負責殺人。”
“在此之前的確是這樣,但是現在商會明顯要將你抓回去,其實你也很清楚,那些殺手能夠幾次三番的找到我們,真正的原因還是在你身上。”
江陽說道“連不惑僧都已經出手了,這就代表商會當中支持我們的人遭到壓製,而另一部分對你彆有用心之人,肯定要趁這個機會將你奪走。”
“你想說什麼?”性蠻的語氣一冷,“你覺得這些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得我們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察覺到他的情緒逐漸變得有些不穩定,‘楚秋’橫跨半步,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是時候動身了。”
他不鹹不淡地說道“你們兩個的問題,等回到帝京再做討論,現在誰對誰錯,並不是關鍵,活命才是。”
說完他轉頭看向江陽,意味深長道“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