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時,他運轉真氣,使出了佛門音功的能耐,聲音之中,仿佛帶著一絲能夠讓人鎮定下來的力量。
而這正是大空寺名震天下的‘清淨妙音’。
若論品級,這部功法的品級其實並不高,隻是有真意傳承的絕學而已。
但佛門傳承向來都需要配合‘佛法’,尤其是音功一道,能夠發揮出多大的威力,更要看各人的佛法是否精深。
不過對於大空寺的武夫來說,所謂佛法並非是通讀經文,明徹道理,而是向佛之心是否堅定。
換句話說,也就是自身的意誌越強,便越能發揮出清靜妙音的威力。
雖然寂慈如今還是五品武夫,尚且沒有打開精神秘藏,可他在清靜妙音這門武學上的造詣,放在‘寂’字輩當中也屬頂尖。
就連麵對多名宗師襲殺,以一敵四之時,他都能用清靜妙音打開局麵,更不要說對付一個呂和通了。
隻見寂慈的話音剛剛落下,呂和通的身體便已慢慢停止顫抖,半信半疑地轉過頭來,看到迎著光輝走進屋中的寂慈,不由鼻頭一酸,連滾帶爬的來到寂慈腳下!
一把就抓住了寂慈的腳腕,哭嚎道:“大師救我!那兩個人……那兩個人他們……”
然而他的哭叫聲,卻在看到崔賦與胥紫山二人時戛然而止,訥訥半晌,像是被嚇傻了。
見自己以清靜妙音讓他暫且平複下來的效果已被打破,寂慈不由有些無奈道:“兩位到底對這呂會首做了什麼,能叫他如此懼怕你們?”
“做了什麼?”
崔賦沒好氣道:“你倒是問問他做了什麼。”
“我們把他從尋安王府上救出來,根本什麼都沒來得及做,他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整天以為有人要害他。”
崔賦盯著呂和通,冷笑說道:“要不是不能殺了他,也不能動手折磨他,這裝瘋賣傻的家夥還能活到今日?”
“我看他就和那幾個凶海會的人一樣,都是賤骨頭。”
“話也不能這麼說,呂會首畢竟受到了驚嚇,不信任我等也是人之常情。”
胥紫山微微搖頭,為呂和通開解一句後,便拱手言道:“還請寂慈師傅多多費心,替我們問上幾句話。”
寂慈垂下目光看了呂和通一眼,雖有無奈,但還是運轉清靜妙音,緩聲說道:“呂會首……”
他才剛說了三個字,緊接著就轉過頭,“兩位要問什麼?”
胥紫山愣了愣。
崔賦更是臉色一沉。
他們二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向寂慈交代過,到底要問些什麼。
好在胥紫山清咳一聲,掩飾了尷尬,隨後便極為自然道:“寂慈師傅隻需替我們問一問,商會將那些從北邊收來的妖物屍身藏於何地即可。”
寂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輕輕頷首道:“如此事關重大,小僧也需用些手段了。”
“還請二位先行移步,以免留在這裡繼續刺激呂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