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如夢被如慶輝和李玫關在狹小的房間裡,不給吃,也不給藥,任由她自生自滅。
幸好臨走時外婆在她的行囊中放了一點自己熬製的藥和幾個她愛吃的魚餅,如夢忍痛充饑後,又摸黑給自己上了藥後,昏睡了過去。
讓她絕望的不是自己幼小的身軀遭受毒打虐待,而是那個自稱是她親生父親的如慶輝,翹個二郎腿像看戲一樣,任由李玫打她,十分冷漠無情。
如夢恨死他們一家三口,為了活著,不辜負外婆的期望,她咬牙隱忍著。
後來,麵對李玫母女斷食抽打變本加厲的虐待,如夢想回去外婆身邊,可無數次偷偷溜出地獄之門,站在喧囂繁華的a市街頭,看那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湧動的人頭,她分不清東西南北,寸步難行。
如夢很無助,也很絕望!
直到饑寒交加的那個雨夜,初醒的出現,溫暖了如夢的心靈,激發了她內心深處的希望和信念,讓她在後來的日子裡,勇敢地麵對生活中的種種不幸和困難。
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如夢對初醒一直心存感激,即使婚後他對她很冷漠,讓她獨自守活寡,她也對初醒恨不起來。
每每念起13年前那個雨夜,如夢的心,依然感覺溫暖!
此時,已經中午12點。
a市晴空萬裡,豔陽高照。
初家彆墅院子裡,張嬸正在給新栽培不久草皮澆水,她時不時抬頭看往二樓南向房間看,嘴裡不停嘀咕著:“少爺和少夫人,整個上午都沒見下樓來吃飯,他們這麼能睡,不餓嗎?”
她一直猶豫著,要不要上樓去敲門問問,可想起早上少夫人給自己打過電話,說明他們身體沒有不舒服,年輕人嘛,喜歡黏在一起。
自己剛結婚那會兒,頭幾年不也是跟老公如膠似漆,整天黏在一起廢寢忘食。
想到此,張嬸放棄了上樓探詢的念想,嬌羞地垂下頭掩嘴輕笑。
俗話說,有情飲水飽。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蜜戀期是難舍難分的,他們隻會覺得在一起的時間太不經用。
如夢和初醒也不落俗。
在經曆了年幼時的離彆,心底深處的他非我不娶,我非他不嫁,長大後的重逢,如願以償的喜結連理,愛而不得的咫尺天涯,欲失未失的焦灼。
二人緊緊相擁,恨不得長在一起,像一對飽經風霜的情侶,在相遇時相擁直至分離的場景。
“初醒......”如夢欲言又止。
“嗯。”初醒輕應了一聲,下頜抵住如夢頭頂轉圈圈,“我在聽。”
他的意思是,麻煩把話說完。
如夢“哦。”一聲,沉默了片刻後,她才又開口,渴求的語氣:“我們生個寶寶,好不好?”
初醒一怔,深邃黝黑的眼眸微動,眸底閃過一抹喜色,有種不謀而合,又或者是默契的快感。
如夢啊如夢,你果然是我初醒的女人,靈魂伴侶,生娃的事情,都想到一塊去了。
他勾唇暗笑。
如夢見初醒沉默不語,抬起頭來,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直勾勾看著初醒,一臉疑惑。
初醒勾唇笑笑,“為什麼這種眼神看著我?”
大哥,你今年貴庚啊?
26歲了,我這渴望的眼神,你都看不出來嗎?
你知不知道,我需要多大勇氣才開口問你,你卻沉默不語。
如夢心裡翻江倒海、罵罵咧咧,開口說話卻語氣淡淡:“我這是丘比特愛的眼神。”
初醒“嗤”了一聲,手指輕輕捏了捏她清秀的鼻子,忍不住咧嘴笑道:“我看過丘比特的箭,沒見過丘比特的眼神。神譜中的丘比特是蒙著眼的,你是怎麼看到丘比特眼神的?”
如夢眨巴著美眸辯解:“愛神丘比特射箭都蒙上眼睛,射中的目標,都是靠蒙的。那我為什麼不能也是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