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將神石的力量大量注入體內,才能穿過這些屏障。”
雲清禾望著覆蓋全島的火焰屏障,如是道。
“神石好說,我這裡有很多。”
陸鳴淵從天藏金袋裡取出不少遞給了大炎的修士。
至於剩下神石已經用完的人,隻能眼巴巴看著。
陸鳴淵自認不是慈善家,還沒有到神石可以亂發的地步。
在場凡是有神石的修士,都已經迫不及待的進入島中。
隋玉清,齊暮雪,李慕婉麾下的南離修士,已經率先一步進入探索。
他們這一艘古舟有上百人,最後登島的隻有八十餘人。
個彆實力不濟者,還是被中途的惡念具象體留在了海上。
陸鳴淵隻能救大炎陣營的修士,沒有辦法做到挽救所有人,犧牲不可避免。
這八十人,還是陸鳴淵大肆出手的情況下,保留下來的。
如果是其他勢力一路到這裡,未必能幸存這麼多人。
陸鳴淵用神石的力量穿過了島上的屏障封印,露出了這片飛升遺跡的真麵目。
眼前儼然一片漆黑世界,廢土荒蕪,殘破的大殿到處都是,連綿不斷,全部堆起。
一輪孤月高懸蒼穹。
這裡的一切事物,都顯得那麼巨大無比,無論是柱子,殿宇,還是門檻,全都有數百米高。
仿佛在這裡生存的,是一群巨人。
黑色的歸墟寂海穿過這朵島嶼,形成了不少小溪,山巒上滿是空洞的山岩,勁風吹過時會發出幽咽的哨音。
地上滿是屍骸。
這些屍骸看起來無比巨大,一副骨架,怕是有上百米長。
其中還有一具龍骨,竟然有千米,若不仔細看,望著就像一片連綿的山脈一樣。
更有一頭百米牛頭骨,鋒利的牛角還能散發出幽芒。
卻能感受到一道道恐怖絕倫的威勢,從這些屍體中發出。
他們明明都是屍體,可是氣息仿佛沒有消散,還立於天地之間。
陸鳴淵望著眼前的場景,不由感慨一聲:“還是蠻震撼的,不愧是仙墟。”
雲清禾也是跟著掃視一圈,凝目道:“這些屍骸應該都是中古時代的生靈,實力已然很接近神明,所以身軀才會如此巨大。”
陸鳴淵掃了一眼過往的奔湧溪流,自顧自說道:“所以天上的神明仙佛到底是什麼,他們是一群什麼樣的存在?”
河流散發著滲人的氣息,不知裡麵蘊藏了什麼東西。
雲清禾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所謂神明,就是一群活了很久很久的家夥,可能從天地初開就已經存在,掌握了長生大道,能主宰世間一切。”
“那不就是造物主嗎?”
陸鳴淵思忖道。
“造物主.好奇怪的形容,不過很貼切。”雲清禾輕喃一聲,微微頷首地認可。
一時間,陸鳴淵腦海思緒紛飛。
冥冥之中,一刹那,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飛升台居然會藏在這種地方。
加上一路過來的種種阻礙和下場。
換個角度去思考,飛升台的放置者,或許並不希望人們找到這座飛升台。
所以才會將飛升台藏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他來尋找飛升台,將它帶離這裡,對這個世界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很快,陸鳴淵就不去想了。
這件事情,即使他不做,妖族也一樣會去做。
道門也同樣如此。
或許飛升台出世,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劫難。
而他,要在這場大劫之中,爭得一線生機。
“陛下,您快看!”
這時,楊昭元的一聲驚呼打斷了陸鳴淵的思考。
陸鳴淵立馬抬頭看去。
隻見一顆偌大的冰山從河流上疾馳而下,發出“噗噗”的水流聲。
“原來這些冰山是從島上流出去的。”
陸鳴淵詫異道。
冰山之中,有一隻長相凶惡的豬妖,穿著一身青色鎧甲,手持一柄獸紋斷刀,即便已經死去,眼神中也散發出駭人的氣勢,絕對是一位妖王。
“這頭豬妖是剛朱的手下,不是中古生靈。”
雲清禾一眼認出了豬妖來曆,凝重道:
“說明龍戩,已經抵達飛升台的真正方位。”
陸鳴淵意外道:“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雲清禾點頭:“這些冰屍,應該是剛剛凝成的,所以還沒有那麼巨大,堪堪冰塊大小。”
“不管如何,先跟皇後娘娘她們彙合。之前她說過,會一路留下記號,方便碰頭。”
陸鳴淵聽她這樣說,深知時間的緊迫性,立馬釋放出元識,果真在一具骸骨之上,發現了儒道正氣的記號。
“有了,浩然正氣的氣息!”
陸鳴淵大喜過望。
有齊暮雪等人事先探路,那他的效率將會高許多。
陸鳴淵找到了幾處記號,發現路線是一路向上的,頓時下令吩咐道:
“沿著河流一路往上,朝高處走,時間有限,務必在半個時辰內趕到山頂。”
“是!”
三院的修士儘數驅動攜帶的符籙,用於趕路。
中途發現愈加寬廣的河床之上懸浮了很多白點。
隨著越來越近,中心很快出現了一個湖泊,眾人終於看清,每一個白色亮點,竟然都是一座冰山。
眼前的冰山,少說也有上千座,一眼望去,山體一層疊著一層,十分壯觀。
令人更加震撼的是,湖泊的每一座冰山裡麵都有一隻生靈,有的是人類,有的是妖獸,還有一些竟然是植物和一些稀奇古怪的遠古生靈。
最深處一座冰山的內部,冰封著一棵三千多米高的紫金古樹,散發出璀璨的紫金光華。
那座冰山相當宏偉,隻是露在水麵的部分,便是高達七千多米。
這高大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生出跪拜之感。
“這好像是一顆神樹。”
陸鳴淵意識到這裡的每一個東西,似乎都不簡單。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震撼住,被冰封的生靈實在太多,其中一些還是從上古時期一直保存到現在,身體沒有腐爛,依舊保持著數十萬年,甚至百萬年以前的模樣。
一位三院的年輕練氣士覲見道:“陛下,這些冰屍之上有好多寶物,若是能打碎這些冰塊,將寶物取出,那我大炎必將實力倍增。”
陸鳴淵看向那些冰山生靈身上的甲胄戰刀,以及諸多先天法寶,不乏有中古遺寶、仙器的存在。
然而,他的臉色有些嚴肅,傳音道:“這些冰屍身上的寶物不能動。”
“為什麼?”
部分大炎修士覺得很不解。
這些寶物的主人已經死了,現在都是無主之物,為什麼不能取?
陸鳴淵也很難跟他們解釋。
他看過卦象,知道之後還有更加珍貴的寶物出世,眼下這些法寶固然好,但不好取。
總而言之,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卦象隻說了兩大機緣,卻沒有提及這些冰山生靈。
由此反推,說明,這些冰山裡的東西,未必是機緣,很可能是送命的東西。
陸鳴淵淡淡道:“如果這些寶物可以取,為什麼妖族的人沒有動?說明肯定有危險,動了必死無疑。”
“再加上,這些冰屍有不少是中古人族的先輩,他們抗擊神明,戰妖族,退天魔,為人族求得一條救贖之路,對我們而言,是先驅,更是英雄,如何能擅自奪取他們的法寶?”
“我們才剛進入遺跡,前麵一定有更加珍貴的機緣,何必浪費時間在這裡?”
之前那位練氣士聞言,一臉羞愧道:“原來如此,陛下高瞻遠囑,是我狹隘了。”
在陸鳴淵的約束之下,大炎修士沒有一個人去打這些冰山屍體裝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