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諸多中古冰屍。
龍戩和蛇妃立身在皚皚雪山的山峰外,表情均是十分凝重。
覺得這些家夥極為難纏。
放在中古時代,都是上三品的強者,能夠保留萬年,肉身都是極為強大的存在。
加上飛升台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們意識到了不對勁。
陸鳴淵在裡麵做了什麼?
他一個十二境武夫,憑什麼能動用飛升台的力量?
又有數道身影趕到白色山峰附近,都算是妖族中有名有姓的存在,正是才抵達飛升古城的鯤鵬皇子,龍萱等人。
“敢問兩位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鯤鵬皇子問道。
不隻是他,龍萱亦是感到疑惑,不知道,這裡為何會突然出現如此大的變故。
龍戩已經停止了與棋聖的交手,利用寶珠占卜了一會兒,才道“大炎宰相齊行硯遭逢死劫,大炎君王正在施展逆天手段,要讓他複生。這裡的天地規則,會變得越來越紊亂,我們”
正說著。
“轟。”
一道威壓席卷而來。
“砰。”
包括龍萱和鯤鵬皇子在內的妖君,除了蛇妃和龍戩,全都被威壓壓迫得跪倒在地,難以動彈。
一時間,生存在飛升遺跡中的妖族,也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聖人,超然物外,高高在上,與尋常修士已經截然不同。
所擁有的威壓,就算是十三境,也無法對抗。
哪怕是龍戩和蛇妃心中也很震驚,頹頹老矣的棋聖已經在他們二人的麵前,而且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屢被壓製,這股聖人威壓又是來自哪裡?
同一時間,一道婉約恬靜的身影,被困在一處隱秘的山洞之中。
此地位於飛升台的另一側,人煙稀少。
這道身影正是離開已久的齊暮雪。
“父親”
她聽到動靜,仰起頭,看向另一側的飛升台,嘴中呢喃。
難道說飛升台真的有這樣的功效?
忽然,耳旁有腳步聲響起。
齊暮雪立馬冷聲道“隋玉清,如果你想用我去脅迫聖上,我隻能說,你的算盤完全打錯了。”
“你將我勾引到這裡,就是為了奪取飛升台吧?”
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的隋玉清看著頗為古怪,眼眸少了幾分清冷,多了一些媚意,嘴角掛著莫名的笑容。
隋玉清語氣極為平靜道“也稱不上是脅迫,若是我一個人,想要接近飛升台,還是有些困難,若是有你在,則會更加輕鬆。”
她乃是隋玉清心底的心魔。
如今已經成為完整的意識體,隻差一具肉身,她就能實現真正的自我。
她也一樣需要飛升台。
陸鳴淵已經用飛升台去複活齊行硯,馬上等到齊行硯出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在對付上,屆時她的機會就來了。
突然。
齊暮雪身上的某處部位散發出耀眼的光華。
她連忙查看,才發現是那根青色的玉簪。
昔日玉簪助她突破大儒,而今禮聖玉簪再次顯靈,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或許,這是一個好機會。”
齊暮雪徑直的看向隋玉清的方向。
手中一鬆,古樸的玉簪飛脫出去,“轟”的一聲,將門口的陣法戳出了一個大洞。
“什麼?”
隋玉清沒有想到,齊暮雪居然有手段可以擊穿陣法。
“彆以為用偷襲的伎倆獲勝,就可以壓我一籌,本宮早已不是之前的我!”
齊暮雪祭出一本由浩然正氣凝聚的儒道古書,此乃她的儒道本命法寶。
“我心萬法,禮教永昌。”
玉指輕點儒道古書的一行內容。
齊暮雪身後也屹立起一尊百米高的金色法相,赫然是她的模樣,精雕玉琢,栩栩如生。
一封數十米的書卷圍繞著法相環繞,金光流轉,手中的毛筆,朝隋玉清點去。
隋玉清自然也沒有坐以待斃,打出拂塵,調動道炁,拂塵包裹著她,離開了原來的方位,躲避法相的進攻。
就在二女鬥法之際。
飛升台的內部洞窟,陸鳴淵佇立在招魂法陣內,源源不斷釋放出本命精血,穩固那個如真似幻的招魂通道。
隨著時間推移,有了金烏天命的付出,已是陸續將齊行硯消散的魂魄,攝取回來,絲絲縷縷相凝結。
“嗖!”
一根青色玉簪從天穹激射而來。
這些攝取回來的魂魄,全都依附到玉簪那幸存的微弱聖魂之上,使之逐漸變強。
而在這個過程中,受到天道的反噬,陸鳴淵的精神力,在不斷湮滅。
即便是神明,也無法與整個天地的意誌相對抗。
逆天改命,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陸鳴淵無時無刻不在忍受來自識海焚煮一般的痛苦。
他的肉身,已經無限接近武聖,可此時的臉色也都變得有些蒼白,氣息在逐漸變弱。
“啪啦”一聲,陸鳴淵體內響起一道碎響。
他的肉身竅穴上,出現一道清晰的裂痕。
身體一震,嘴角流淌出血液,肉身亦是跟著裂開,宛如陶瓷一般,即將四分五裂。
這便是天道反噬的可怕之處,會直接作用於肉身和神魂之上,且無法防禦。
哪怕修為再強大,卻也無法與天地自然相對抗。
陸鳴淵已經不能繼續輸送本命精血,否則他自己會先被天道殺死。
但是,這個時候停下,隻會前功儘棄。
到得後麵,天地反噬越發強大,招魂法陣都難以維持,逐漸被磨滅。
繼續這樣下去,招魂將以失敗告終,就算是已經招回的魂魄,也會再度消散。
“不能半途而廢!”
陸鳴淵咬咬牙,最終還是得動用龍運,乃至氣運的力量。
在大炎國運的滋補下,他的肉身很快愈合。
不過很快又再次碎裂。
就是在這樣不斷反複的過程中。
陸鳴淵的氣息已經愈發頹靡。
若是尋常天人境武夫,恐怕早就死了。
哪怕是仙人也撐不住這樣的損耗。
陸鳴淵掌心再次捏碎一塊神隕血玉,滋補肉身。
繼續維持招魂法陣。
他已經消耗了許多神隕血石,哪怕是掌握了大半個國庫,也是吃不消,頂不住這樣的損耗。
或許是因為消散於天地間,又重新凝聚起來,獻祭之物來自最純正國運的原因,齊行硯的神魂,沾染上了絲絲奇異的氣息,無法言喻。
顯得無比神聖。
“神魂歸體,逆天改命!”
陸鳴淵低喝一聲,雙手所結印訣,發生改變。
現在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成敗在此一舉。
“轟。”
招魂通道崩塌,釋放出極其恐怖的毀滅之力。
這股力量,徑直向中央的齊行硯衝擊而去,不允許一位聖賢違背天道規則,重新活過來。
陸鳴淵沒有絲毫遲疑,以偉岸的身軀,將所有毀滅之力,全部擋下,沒有讓屍骨承受一絲一毫。
也因此,傷勢更重,無限接近武聖的身軀近乎碎裂開來,變得血肉模糊。
神魂和識海更是遭受重創,布滿密密麻麻的裂痕,如蜘蛛網一般,瀕臨崩潰。
“噗。”
陸鳴淵噴出一大口血,氣息越發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