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卦象,陸鳴淵深深一拜。
“無妨。”伏羲擦擦額頭虛汗,搖頭道。
“為人族的未來占卜,實在是一門累人的活,也就是老夫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替你繞過天道,求得一縷生機,即使如此,天道也一直在乾擾老夫。”
“那晚輩真是深得伏羲前輩看重了。”
陸鳴淵頗為感激的說道,心底也是一陣驚訝。
伏羲人皇頂著天道的壓製,都能為他卜卦,這份推演的能力,也是沒誰了。
“走,小友,我帶你去見其他幾位前輩。”
禹皇拉著陸鳴淵的手,就要前往其他仙山。
“其他幾位,尚在沉睡,怕是今日沒緣相見了。不如下次再來吧。”
豈知,一旁伏羲掐指推算,很快笑了幾聲,不知窺探到了什麼天機,如此建議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惜了。”禹皇聞言,不禁歎息道。
“我進來最晚,所以一直是由我看守此傳承,而伏羲兄的神魂最強,尚能保持清醒,其他的兄弟,都在慢慢歲月中沉睡,蘇醒還需要一段時間。”
聽到大禹人皇的安慰話語,陸鳴淵抱拳道:“無妨,能得到兩位前輩的幫助,小輩已然是三生有幸,兩位皆是我人族先賢,死後尚能庇佑人族萬世,小輩見之生平,忍不住心中羞愧。”
他說的也是實話,沒有半點托大。
伏羲站起身來,蒼老褶皺的手掌拍在陸鳴淵的肩膀上,溫聲安撫道:“小友不必愧疚,你能走到這一步,應該也很不容易,既然能被陽卜選中,說明你的身上,應當是有一股東西是吸引著它。”
陸鳴淵聽到這番話,有些沉默,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這一路上走來,何嘗不是飽受各種各樣的爭議。
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平心而論,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一路上,他背負了弑父的罵名,因為一些朝廷改革的作為,限製了三教在大炎的滲透,被各門各派的仙家勢力暗地裡標記上了黑名單,人們隻是不敢在明麵上說,背地裡罵的可凶。
萬國懼怕他,隻是因為大炎的拳頭足夠硬。
三教尊他,隻是因為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可誰曾記得,他起初,隻是躲避九龍奪嫡的漩渦,在冷宮裡安安穩穩地活下去罷了。
數年前,養心書齋的課堂上。
齊先生曾說過,聖人氣象,以及君子不救的道理。
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人都要將自己的生命視為最高之物。
拯救世界,那是聖人應該要做的事情。
那時起,陸鳴淵的回答,就說的很明白了,他做不到,他不是聖人,也不想去做。
而現在,他終於變成了自己曾經最不想變成的樣子。
伏羲看著陸鳴淵的眼睛,繼續認真的說道:“小友,走下去,不管結果如何,未來如何,都要走下去。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對這個世界,失去希望。”
陸鳴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重重點頭:
“伏羲前輩,我明白。”
“走吧。”
禹皇在一側默默的關注這一幕,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親自將陸鳴淵送到了此方小世界的出口。
臨走之前,陸鳴淵看了一眼剩餘的三座仙山,他們分彆代表了燧人氏,軒轅氏,神農氏。
“大禹前輩,晚輩要不要去這幾座山頭拜一拜。”
“不必了。”禹皇歎道:“你隔空向他們行個禮就是了。”
陸鳴淵點點頭,出去之前,對著霧氣迷茫的大澤做了三個禮,口中念道:
“人族後輩陸鳴淵,在此拜見三位人皇。”
“但願諸位前輩早日蘇醒,願我人族長盛不衰,四海安寧。”
生而為人,這份因果是推不掉,也躲不開的。
水麵泛起細細的波痕,一抹微風吹來,似乎是對他最好的回應。
歸墟寂海的上空。
狂風呼嘯,黑暗之力濃鬱如墨,整片天穹都籠罩在浩瀚無垠的魔雲之中。
“哈哈哈!什麼人族帝王,還不是得乖乖困死在我們聯手設下的牢籠之中!”生死閻羅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隻要得到了飛升台,就能打通天門,屆時天庭再臨,整個三界,皆是我等的囊中之物。”血蠍魔君伸出五根尖銳的指勾,窈窕動人的身材,淩空禦風,邪性十足。
“棄天大人沒能做到的事情,就由我們來完成。”夜冥子的獨眼三百六十度轉,看向黑暗牢籠的方位,似乎發現了不對勁,驚呼道:
“你們快看海上!”
“嘩。”
海麵泛起道道漣漪,一根巨大的通天鐵柱,劃破黑霧,顯現而出。
通天鐵柱越來越高,仿佛能穿破天穹,將天直接捅個窟窿出來。
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手持戰刀,冉冉飛出,衣袍獵獵。
“禹皇定海術。”
陸鳴淵心中低喝,左手握刀,揮斬而出,右手伸出,金燦的符文從掌心源源不斷的湧出。
一道銀白色的絕世鋒芒斬出,無堅不摧,似光明出現,斬破黑暗。
金色符文化作一根烏金通天柱。
鎮壓在海上。
“嘩啦。”
空間當即裂開,呈現出無儘幽暗的虛無空間,連帶著黑暗囚籠,亦是被撕裂開一道口子。
這一刀的威力看似與禹皇定海術關係不大,但卻也十分可怕,其能夠真正將空間斬開,直達虛無空間,貫穿力極為可怕。
況且烏金通天柱的出現,立馬改變了戰場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