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孟昭歌的聲音再次打斷了他的腳步,“謝大人留步,依昭歌看,此戰不宜出兵。”
謝宗武見是個女娃說的話,當即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是要我們看著邊關百姓受苦了?”
又說:“陛下都已經下令,你是在質疑陛下?”
寧國公夫人嚇了一跳,忙道:“昭歌沒有這個意思……”
“臣女不敢質疑陛下。”孟昭歌並不懼怕,而是非常認真地說著,“臣女的意思是,陛下與謝大人為國為民,臣女敬佩。”
說著,又話鋒一轉:“但我大褚前不久,才剛與南秦一戰。那一戰,消耗了不少兵力財力,如今正是軍民都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若再戰,恐怕長遠來看,反倒傷了國本。”
褚帝冷哼了聲,並沒覺得她此番話如何。
“紙上談兵有什麼用,這些朕和謝卿怎麼會不知。”
打仗,自然是被逼無奈的。
彆人已經挑釁到頭上了,南褚又怎能不做反應。
而褚帝這話,已經是十分的不給孟昭歌麵子了。
他和之前在宴會上,叫她‘小六媳婦’的樣子,簡直不像一個人。
寧國公夫人注意到氣氛的微妙,正想打圓場,帶孟昭歌離開。
可孟昭歌,卻繼續道:“若陛下不嫌棄,臣女倒是有個辦法,兩全其美。”
“你?”一個深宅女子,能有什麼辦法。
褚帝並不相信她。
“是我。”她無視褚帝的目光,淡淡道:“臣女略通天象之術,昨日夜觀星月,發覺異端,今日掐指一算,原來是北麵不日便將麵臨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暴雪。”
“換言之,我們根本不必出兵,不出五日,那北陳一定自顧不暇。”
孟昭歌言之鑿鑿地說著。
可一聽這話,褚帝首先便是質疑。
“你怎麼會通天象之術,朕從未聽蘭妃或荊王提過。”
孟昭歌低聲:“從前在後宅,用不上,也就沒必要和旁人提起。”
又篤定道:“陛下不妨再等五日,臣女絕不會看錯,若錯了,臣女提頭來見。”
褚帝有些動搖了。
拿人頭擔保,確實有幾分可信度。而且,這孟昭歌也沒必要在他麵前撒謊吧,除非她活夠了。
見褚帝猶豫不決,謝宗武很著急。
“陛下!您不能聽一個閨閣女子所言啊!”
“謝大人此言差矣,這和我是女子有什麼關係?”
孟昭歌說著,“昭歌已用性命作賭,饒是男子,又有幾個敢以命起誓的?若五日之內,北陳沒有天降暴雪,這條命,我不要了。”
寧國公夫人麵色一白,“昭歌!”
“義母不必勸我,我說到做到。”孟昭歌信誓旦旦。
這般的堅決,讓謝宗武也愣了下。
“好了,那便聽她的,五日之期,反正很快就能應驗。”褚帝最終做了決策。
說完之後,看向孟昭歌,“若北陳沒有如你所說,天降暴雪,朕可不會饒了你。”
“自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孟昭歌道。
而後,褚帝抱著公主離開。
謝宗武臉上陰晴不定,複雜地看了一眼孟昭歌。
“你這又是何必!”直到這時,謝宗武也不覺得一個閨閣姑娘,能有通天的本事!
他歎著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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