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孟家一家四口,她前世和誰的恩怨最淺,那肯定是孟歲安。
孟歲安雖一樣偏心孟常寧,但他大部分時間都遠在軍營。
她一直以為,孟歲安頂多對她落井下石。
但其實,他狠毒到可以雇凶,要廢她的手臂。
孟昭歌咬了咬牙,沉聲:“阿烈,你做的好,你幫了我。”
元驚烈繃著的神情明顯鬆了些,眼中亮晶晶地道:“阿姐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我怎麼會怪你,你是為了我才會這麼做。”孟昭歌心中是觸動的,她不會是非不分,去責怪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這世上,真心對她的不多。
但她同樣憂心忡忡,又道:“不過,孟家必然追責,我們得想辦法提前應對。”
元驚烈道:“我戴著麵具,孟歲安不知道我是誰。”
“話雖如此,但我們還是得做好萬全準備。”她沉吟著。
又想到了什麼:“對了,你說孟歲安要找的殺手,是哪裡的?”
“無間閣。”少年道:“怎麼了?”
孟昭歌:“無間閣的話,會好辦一點。”
上次‘刺殺’宇文練不成,那兒還欠她的人情。
正當元驚烈想問一句時,柳鳶從房中,摸著頭走了出來。
她被打暈,睡了好一會兒,暈暈乎乎的,看見兩人,一愣:“公子,這位是?”
孟昭歌有點不知如何介紹自己,自稱是阿烈的姐姐嗎?
這時,元驚烈先道:“這位是荊王妃。”
柳鳶一驚,慌忙行禮:“民女見過王妃娘娘!”
這姑娘是個實在人,跪在地上,膝蓋‘砰’的一聲。
把孟昭歌嚇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她:“快起身,你是阿烈的朋友,不必如此客氣。”
“朋友?”柳鳶看了眼元驚烈。
元驚烈對著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柳鳶反應過來,隻說道:“多謝娘娘……”
而後,孟昭歌並沒有多留,她得儘快回王府。
想要走時,回頭卻見元驚烈也跟上了她。她一頓,沒頭腦地問了句:“你不多陪陪柳姑娘嗎?”
畢竟剛剛也算凶險,姑娘家還被打暈了,可能需要安慰。
“什麼?”元驚烈沒反應過來,愣了下後,回頭看了眼柳鳶依依不舍的眼神。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眉心微擰。
“她不需要我陪。”少年冷冰冰地說了句。
孟昭歌有點後悔了,她好像多嘴了,連忙訕笑一下,不敢再提。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鏡園的門。
孟昭歌莫名感覺到尷尬的氛圍,想要加快步伐,先走一步時,手臂被元驚烈從後麵抓住了。
沒等反應過來,她被他拽到了牆角。
那片鬱鬱蔥蔥的青竹,剛好遮擋住兩人。
孟昭歌的背抵在牆壁上,有些惱羞地想要掙脫開元驚烈。
可少年的力氣,何時變得這樣大?
她記得自己去年將他接來身邊時,他還隻是個乾瘦的孩子。
“阿烈,你乾什麼!”她隻好拿出長輩的款兒,斥責他:“你這樣太不像話了,你忘了我的身份嗎?”
元驚烈真的鬆開了她,聲音低沉:“對不起,阿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