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孟歲安覺得,自己的尊嚴全都崩塌在了今日。
當夜,他在酒樓酩酊大醉。
和他同行的公子,替他打抱不平:“這還不都是你那妹妹惹出來的,可惜你們到底是一家子人,沒法怎麼她。”
孟歲安捏緊酒杯:“什麼一家人,她把我當哥哥了嗎?老子恨不得弄死她!”
“消消氣。”
那公子隨口說了句:“實在不行你就找無間閣去教訓教訓她。一個女人而已,嚇唬嚇唬還不簡單?”
“無間閣?”孟歲安清醒了幾分:“在哪兒找?”
“我也不知道,我就聽人提過一嘴,說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來無影去無蹤的。”
“那你這不是廢話嗎,找不到,我怎麼教訓她。”
那公子便安慰他:“你彆生氣嘛,我明兒就給你打聽打聽。”
孟歲安這才緩了緩氣性。
隔日,那公子還真打聽了出來,隻不過不是地方,而是找到了無間閣的聯絡人。
“幫我去綁架孟昭歌,把她丟在山洞裡關幾天,關個半死不活了再放出來。”孟歲安這樣說道。
“最好,給我砍掉她一隻手,給我解解氣。”
那聯絡人道:“沒問題,五百兩。”
孟歲安咬了咬牙,先拿出三百兩,要他們把事辦得漂亮一些,見到人才給剩下的。
這樁任務,過到了沈鏡那邊。
沈鏡轉手丟給了元驚烈。
“你不是愛賺錢嘛,這回不用殺人,剁一隻手就行了。雇主要親自驗貨,你綁了人,得給他看看。”
元驚烈看了眼那名冊上的任務記錄。
“四月二十……荊王府,王妃孟氏?”
少年眉眼一冽,那邊的沈鏡見他頓了下,回頭:“怎麼了?”
“沒事。”元驚烈說。
“這個任務,我接下了。不過,成不成功,兩說。”
沈鏡說:“你彆開玩笑了,綁架一個女人而已,你要是辦不成,也太沒用了。”
元驚烈含笑:“也是。”
…
四月二十下午,元驚烈回到荊王府。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最經常待的地方,不再是王府,連孟昭歌都很少見到他。
孟昭歌自然而然的以為,他是去找巷子裡的那個姑娘了。
這日見到他,她本著長輩的心態,有點想提醒他,不要在成親之前越矩。
但元驚烈卻先道:“阿姐,今晚我不回來了。”
“那你住在哪裡?”孟昭歌問。
“郭先生家。”他說。
孟昭歌沒多想,點了點頭,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空落落的。
墨環進來時,就看見她呆若木雞地坐在榻上,一下下揪著青玉花瓶中的鮮花。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瞧瞧阿烈喜歡的那姑娘?”她問:“他們年紀小,萬一做錯事就麻煩了。”
若阿烈和那姑娘真的情投意合,那她也好給兩人預備著成親的事。
墨環想了想,點頭:“您是可以去看看,您算小元公子的長輩了。”
糾結了好久的事被墨環肯定,兩人一拍即合,便出了王府的門。
馬車停在那巷口,沒等孟昭歌下去,卻看見元驚烈帶著柳鳶走了出來。
柳鳶穿著一件披風,跟在少年身後。
“記住我說的了嗎?”元驚烈問她。
柳鳶點頭:“公子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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