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回到梅苑,她一直都在想,這行墨樓的書房,是怎麼會不明不白起火的?
那可是宇文期的‘老巢’,放著許多他重要的東西。平時都不讓人進,除了李良之外,旁人也不能到那邊去。
孟昭歌忽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她腳步一頓,立刻扭頭,直接去見了元驚烈。
可元驚烈卻不在房中。
回到梅苑時,侍女阿綠告訴她:“娘娘,小元公子回來後沒多久就又出去了,說是去給您撈蝦了。”
孟昭歌問:“一直都沒再回來嗎?”
阿綠:“沒有呀。”
孟昭歌這才打消了心中的懷疑。
晌午時,元驚烈果真帶著一簍河蝦回來,興高采烈地拿給孟昭歌看。
那些河蝦,個頭很大,在背簍裡爬來爬去的。
孟昭歌看了會兒,忽地說:“這樣看著好嚇人。”
元驚烈笑:“那就煮熟,熟了就不嚇人了。”
墨環遂拿著一背簍的河蝦去交給了廚房。
廚房將河蝦做成了蝦鍋,兩人便胃口大開,都吃了不少。
飯後,孟昭歌提起書房之事:“行墨樓不知為何起了火,今日王爺該大發雷霆了。”
元驚烈訝然:“我早上出去時還好好的,不過幸好沒有燒到彆處。”
“是啊。”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少年便先回了房去讀書。
孟昭歌覺得,自己看不出元驚烈有什麼不對勁,他每一個反應都挺正常。
這樁事,應該真的和他無關。
她隨即鬆了口氣。
少年邁出梅苑,卻並沒有回到房間,而是離開王府,去了無間閣。
他從袖中拿出了什麼東西,一進房門,便丟給了沈鏡。
“什麼玩意兒?”沈鏡被一封信砸了滿懷。
元驚烈道:“血玉佛。”
“什麼!”沈鏡立刻來了興趣,手都抖了,連忙將那玉石捧在手心看了又看。
果真是血玉佛!
“這玩意兒,自從南安國滅後,便消失不見了,我當年找遍了全天下都沒尋著啊。後來才聽說,是被陛下賞給哪個王爺了。”
說到這裡,他一臉震驚地問道:“你小子!這東西,你怎麼拿到的?”
元驚烈喝了口茶:“我燒了一間房。”
“……該不是?”
“嗯。”少年點頭,平靜地確認道:“是荊王的書房。”
沈鏡:“……”
“所以你為什麼燒荊王的書房?”
元驚烈淡淡道:“看不慣他。”
“……”
好他媽一個看不慣!
這小子,可真是青出於藍而遠他媽勝於藍!
“你這要是被荊王發現,他非把你五馬分屍以泄憤不可。”沈鏡消化了此事,忍不住感歎。
“你膽子太大了,確實像從我們無間閣出去的人。”
又問:“這血玉佛世間唯此一塊,你若隨身帶著,很容易被荊王府的人發現。”
元驚烈道:“若留在我身上,的確危險,但若給了您,就不會被發現了。”
沈鏡驚:“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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