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驚烈想了想,說:“哦。”
然後,他抱著她,堂而皇之穿過一片瑟瑟發抖的人群,走向了那座橋。
那背著蛇的老伯正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擦破的傷口。
和他擦肩而過時,元驚烈低聲說了句:“老先生,差不多就可以了。”
那老伯斂著眼眸,沒吱聲。
但孟昭歌卻驚奇地頓住,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恍然大悟。
“根本沒蛇是不是?”她在他懷中抬頭,瞪大眼睛看著他。
元驚烈低眸迎上她求知若渴的眼神,笑道:“是啊,那是老伯嚇唬他們的。”
“因為他們笑話老伯摔倒?”
“嗯,所以,被嚇嚇也是活該。但嚇過了,引起街上騷亂,就不好了。”
“那怎麼那姑娘說看見蛇了?”
“太緊張了,所以把彆的什麼東西錯認了吧。”
孟昭歌這回反應有點遲鈍,努了努嘴:“我竟然沒看出來,老伯好演技。”
“年紀大了,心眼多,像蓮藕一樣。”元驚烈說。
孟昭歌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忽然才意識到一件事:既然他知道沒有蛇,那怎麼不跟她說?
還把她抱起來了,這小子…心機不淺。
思及此處,孟昭歌臉頰灼熱,忙踢了踢腿:“阿烈,先放我下來。”
元驚烈下了橋,把她放了下來。
“我…我不重吧?”孟昭歌沒話找話。
元驚烈笑:“阿姐很輕,像抱著棉花一樣。”
孟昭歌靦腆一笑,有點兒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偏過頭,耳根還是有些紅的。
二人一時沉默。
正當元驚烈想第三次用墨環驅散他們之間的尷尬時,墨環本環忽而從前邊,像隻兔子一樣跑了過來。
“娘娘,小元公子!”墨環懷中抱著什麼東西,樂滋滋地給他們看。
“這是什麼?”元驚烈問。
孟昭歌則問:“你去哪裡了?”
墨環:“我去那邊的‘上天庭’了,買了一隻荷葉雞!聽說他們家的荷葉雞可好吃了。”
元驚烈調侃她:“都上天庭了,怎麼也不摘幾個蟠桃來,你這出息。”
墨環的臉氣成了包子,拉孟昭歌做主,拽著她的手臂搖晃:“娘娘,您看小元公子,又說我。”
“好了,你們二人,怎麼跟小孩一樣。”孟昭歌經常覺得自己在帶娃。
元驚烈聞言,一改方才的笑臉,瞬間嚴肅起來:“我不是小孩,墨環是。”
墨環卻說:“小孩兒有什麼不好的,我就是小孩~”
“好了小孩兒。”孟昭歌無奈:“你的荷葉雞要趁熱吃,我們趕快先回去。”
複而便帶著兩個人坐上馬車,回了幽靜的宅子。
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幕被一個少女看在眼中,回去便將報告給了秦月柳。
秦月柳聞言,從榻上蹦起來,興奮地問道:“你親眼看見孟昭歌和一個男人勾肩搭背?”
少女道:“奴婢怎敢騙小姐,那男人和孟昭歌,又牽手,摟摟抱抱的。”
“那他們去哪裡了?”
“去了城郊的一處宅子,地方挺隱秘的,看來王妃這些日子一直和那男人住在那兒。”
“……真夠不要臉的。”秦月柳心裡忍不住唾棄孟昭歌。
眼光也不怎麼樣,她就跟自己身邊的下人好。
瘋了吧。
秦月柳略一思忖,想出了個主意。
這回,肯定能讓表哥和孟昭歌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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