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蔣京朝接的電話,並不是來自丁錦。
而是高風。
他想了想親自去見了李強和張風。
高風上前給他開車門,低聲道:“在地下室。”
“好。”
這棟彆墅下麵有個巨大的地下室,陰冷昏暗,然而並不作為儲物室來使用。
李強和張風被雪埋了近二十個小時,被挖出來的時候,丟了半條命。
也就是玉龍山所處地帶,並不十分靠北,如果是再往北走,二十個小時足夠他們把命扔在那兒。
但是他們隻在醫院剛剛清醒了兩三個小時,就被帶到了這兒。
他們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蔣京朝。
兩個人的在學校見過蔣京朝的,見到這張臉,立刻嚇得麵如土色。
看著麵容冷峻、氣場強大的男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講座現場,蔣京朝身上還有些紳士的翩翩風度,然而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他的身上隻剩下了濃重的戾氣。
“我們……我錯了,蔣先生饒命。”
男人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狠辣,出口卻客氣,甚至帶著笑意:“我蔣某一介平民,說什麼命不命的,李先生和張先生把我當什麼人了?”
張風和李強對視一眼,明白自己說錯了話。
李強差點哭出來,絲毫不見當時的囂張:“這……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本來我沒打算請二位過來的,但是……意圖謀害我的妻子,隻要我是個男人就不能袖手旁觀,你們說是嗎?”
這……這要怎麼回答?
請君入甕嗎?
他們大氣不敢出,男人也不開口。
一時隻聽男人手指點在椅背上的聲音。
噠噠噠——
時間過去越久,越感受到空曠的地下室的陰冷,心理防線一點點崩塌。
張風率先崩潰,道:“蔣先生,蔣先生,不關我的事,是李強他威脅我!他還試圖侵犯您的夫人!”
“我!”李強連忙道:“不是的蔣先生,您聽我解釋,是……是張風攛掇我。”
“李強,明明是你在艾小姐手裡搶走了最後一塊麵包!”
“後麵那些東西,你可也沒少拿,彆以為我沒看到你看艾小姐的眼神,難道你真的沒想法嗎?!”
“你也彆想擇出去!”
“今天我走不了,你也彆想走!”
“……”
蔣京朝抬眸:“接著說啊,怎麼不說了?”
他起了身,扯去領帶,脫了西裝外套,活動了一下手腕。
他起身的那個姿勢,李強一眼看出他不是花架子。
他絕對是練過,而且他絕對不是什麼一介養尊處優的商人。
這個男人……就算沒有今天的地位他也絕對惹不起。
冷汗瞬間爬滿後背。
李強喘息著,拖著身體往後退:“蔣先生……你這樣違法的!”
“違法?”蔣京朝扯了扯嘴角:“我隻是一個想為了妻子討回公道的丈夫罷了,如果李先生不服氣,可以去任何地方告發我,我奉陪到底。”
地下室的隔音很好,然而饒是如此,高風還是聽到了悶哼聲。
片刻後,男人走出門,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子,重新係好了領帶。
仿佛回到了人間,披好了風度翩翩的外皮。
高風見過無數次這樣的蔣三爺,然而每次都汗毛倒豎。
跟他的膽量無關,那純粹是刻在人類基因裡的,感受到生命被威脅的本能反應。
“告訴孫校長,這樣德行不端的學生,沒有再教育的必要了。”
高風微微彎腰:“是,蔣總。”
……
蔣京朝在醫院門口,剛好看到了岑國顯消失的背影。
他來這兒做什麼?看岑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