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慘叫如泣如訴,叫得人百轉腸斷,仿佛一萬個人同時用生鏽的鐵釘在你耳邊刮黑板。
大廳裡靜了一瞬,頓時騷亂起來。
“臥槽!話筒壞了?”
“我聽著不像啊?不會有人死了吧!”
“什麼東西?有人用學校設備看恐怖片?”
校董們皺起了眉頭,場內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也立刻準備去排查故障了。
就在這時,講台上的巨屏上,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是一間十分寬敞明亮的屋子,隻是房間內空無一物,隻有光潔的地板。
這道人影一絲不掛地跪在地板上,被巨屏放大了數十倍,畫麵看著甚是辣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場麵頓時更加混亂,新生們不安地左顧右盼,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李董看到光屏上的內容也是一愣,忽然間,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李董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的場景不是自己的錯覺之後,麵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麵色錯愕的王校董。
他要是沒看錯……這不是王校董的寶貝兒子王梓嗎?
王校董夫婦人到中年才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寵得跟眼珠子似的。當初挑宿舍,王校董可是親自精挑細選了幾個出身寒門、性格溫順的學生跟王梓當舍友。生怕兒子受一點委屈。
這是怎麼了?
畫麵中的王梓,不知是不是因為打光原因,渾身白得發光。
白的發光的王梓跪坐在地上,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屏幕,那目光看得人直發毛。
忽然,王梓俯下身,“邦邦邦”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咚!咚!咚!”
頭碰在地麵上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地響徹了整個會場!
會場中幾千號學生老師目瞪口呆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所有人都呆住了,甚至連工作人員也忘了去排除故障,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巨幕上的場景。
“我是罪人!”
王梓尖聲叫道。
“我是罪人!”
“我是罪人!”
每磕一次頭,王梓都要大叫一遍這句話,一連大叫了三遍,一遍比一遍大聲,到了最後一遍,幾乎是聲嘶力竭了。
說是聲如洪鐘有些不太恰當,不過他那嘶啞的聲音如同一把生鏽的鋸子反複鋸一根鋼管,也挺有穿透力的。
刺耳的聲音被擴大數倍,在整個大廳中回響,餘音繞梁,直直穿透人的靈魂!
“這是什麼?”王校董終於反應了過來,站起來大吼道,“人呢!人呢!還不快把這玩意兒關掉!”
工作人員們如夢初醒,著急忙慌地去拿遙控器,想關掉巨屏,可是不知怎麼,兩三個遙控器和遙控裝置竟然像是中了邪一樣,全都失靈了!
無論工作人員們怎麼反複按按鈕、搖裝置,兩塊巨屏依然像中了病毒一樣,畫麵絲毫沒有改變!
“怎麼辦?怎麼都不動!”
“他奶奶的!這是中了什麼邪!”
“!真見鬼了!”
“電閘!電閘!”一個工作人員拍了一下腦門,“拉閘!”
幾個工作人員連忙慌慌張張地向後台連著巨屏的電閘處衝去,然而一到後台,便見一個溫潤俊秀的青年正抱臂靠在閘盒旁邊的牆上,含著笑望著他們。
“你是誰?”幾人驚疑不定。
青年微笑不語。
幾個工作人員到底顧不了那麼多,就要衝上去拉閘。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忽然從暗處閃出,站在了幾人麵前。
比起沒什麼名氣的抱著臂的青年,眼前這張臉顯然在海城大學更有辨識度。一個工作人員一驚,叫道:“花王子!你怎麼在這裡?”
言非語陰柔秀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掃了在場幾人一眼。
“我是言非語。”言非語淡聲道,“如果你們今天誰敢阻止大廳裡的東西播下去,就是跟海城言家過不去。”
言家這個世家的含金量在海城還是很高的,幾個工作人員互相張望了一下對方,忽然就不做聲了。
趙若明好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想到報家門這招還真管用,也免去了她動手的麻煩。
工作人員們為難道:“花王子,我們也就是打工的,如果今天不斷了這個閘,我們的工作就要……”
“沒關係。”言非語看了他們一眼,“我家在學校也有股份,保幾個維修工的話語權還是有的。”
幾人一聽飯碗不會丟,頓時也不緊張了,權衡利弊之下,默契地四散而去,裝模作樣地在後台排查線路。
“哎呀,這根線好像有點磨損?”
“這個接頭有點接觸不實,我把它接牢一些……”
與此同時,大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