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停電了?”
“哎喲,誰推了我一把?”
“哎哎哎,你踩我腳了!”
“應急燈呢?應急燈也沒電了?”
即使是這群衣冠楚楚的人上人,在麵對人類最原始的對黑暗的恐懼之時,也是亂成一團,像一群無頭蒼蠅。
這樣的混亂不過持續了數秒,很快,大家就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試圖照亮周身。
大約五分鐘之後,大廳內又亮了起來。米總鬆了口氣——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故,他可真擔待不起。
“應該是電路故障。”米總笑道,“沒事,大家接著玩,接著跳舞——欸,段……段哥?”
不知什麼時候,段鴻跡竟然已經站在了這群人麵前。方才眾人上前吃瓜之時,段鴻跡分明不在這裡的。
段鴻跡臉色微紅,醉眼迷離,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氣,似已微醺。
段鴻跡年輕時在各種交際應酬上喝傷了胃,發達後便很少沾酒。在各種宴會和酒席上都是點到即止,一副冷靜的鱷魚樣。米總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喝醉,不由愣了一愣。
段鴻跡上次的壯舉,給米總帶來了很深的陰影。米總今天特意請段鴻跡來,本也是抱著巴結討好的意思。見段鴻跡突然冒頭,連忙迎上去道:“段董,您可叫我好找啊!”
段鴻跡揉了揉額角,不耐煩地瞥了一眼米總:“如果不是小樹叫我來,你以為我願意看見你這張老臉?”
也許是有些醉意的緣故,段鴻跡說話比平時直率了不少。
“小樹?”
樹……米總愕然回頭,果然,隻見剛剛站著付冬樹的地方,現在赫然已經不見人影!
米總的冷汗“刷”一下子就下來了:“段哥,您認識阿……阿冬?”
“何止認識啊。”段鴻跡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我和她——”
即使是醉中,段鴻跡也保持著三分警惕,這句話戛然而止,沒了下文。
然而,越是說了一半的話,才越叫人浮想聯翩!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段鴻跡冷淡的眼神掃過去後,又紛紛安靜如雞。
段鴻跡揉了揉自己的胃部,疲倦道:“我這胃疼得厲害,老米,去給我拿把椅子來。”
米總一心惦念自己的屁股的貞操,二話不說就指示侍者趕緊搬了一把軟椅過來。
如果說他剛剛對待封總是客氣的話,那對待段鴻跡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舔了。
段鴻跡也沒跟他客氣,坐到了椅子上,將手臂支在椅子扶手上,掃了一眼米總。
米總一看段鴻跡的眼神,就感覺自己的後門一涼——段鴻跡隻是看著醉醺醺的,那雙眼睛掃過來的時候,就像一把摻了碎玻璃的冰碴子,又冷又紮人!
封總見到米總這副做派,不由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老米,幾日不見,你這吹法螺的功夫見長啊!”
你懂個屁!米總暗地裡瞪了封總一眼。
封總家裡沒有兒子,上次也就沒去帝家的招婿宴,沒有目睹段鴻跡的封神之戰。
他奶奶的,凡是見過段鴻跡那天那副模樣的海城老總,現在哪個見到段鴻跡不是縮卵夾蛋?
米總不敢直說,段鴻跡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段鴻跡眯起眼睛:“你就是那個封,封什麼來著?”
封總臉色一變:“段董若是記不得我的名字,何必這副做派!”
段鴻跡歪了歪頭,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了,做這個動作,竟一點也不違和。
“我確實不記得你叫什麼了。因為你叫什麼不重要。”段鴻跡說完便不再看封總,淡淡地掃向了封點點和封寶寶。
“你們呢,誰是封點點,誰是封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