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十點了點頭,隨即露出了一副很複雜的表情:“可是,奶奶,說,她不想,再,再活著了。”
“她說,她很痛,很痛苦...”
“所以,我隻想要,和奶奶在一起的那種感受...”
“心裡...暖暖的...像...曬太陽一樣...”
關十的語言很匱乏,陳獨卻從他的語言中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實現了嗎?”陳獨抬眼看他,“神幫你實現了嗎?”
關十搖搖頭:“我還沒有,完成,神的,條件。”
陳獨冷笑,那家夥隻是畫了個大餅,關十的願望,是想要感受到愛,而那些邪神,根本不可能完成這個願望。
她想到解剖時,成如儼說到關十的致命傷時的話:“你們兩個人看這裡,之前我提到的那些傷都不算最致命的,最致命的在這裡。”
成如儼的解剖刀指向下巴處的那道清晰到能見喉管的傷口:“這應該是類似匕首或者其他的刀具產生的。”,經驗豐富的老法醫比了比刀口走向,皺了皺眉:“這個走勢像是自刎?”
“刀具尺寸不會太大,但很鋒利,刀麵也不會很平整。”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能看出來,刀麵處應該有紋路。”
陳獨掂量著手裡的刀,當時說話的老人現在已經沒了氣息,而手上這把刀,和老人的形容完全符合。
她站起身來:“關十,跟我走,我帶你去見幫過你的人。”
事態發展到這個情況,陳獨想了又想,決定先找到其他三個人彙合,而剛才她找遍了教學樓,都沒有發現三人的身影,那麼關聯起地點來,陳獨決定先帶著關十去包尚一的出租屋區域碰碰運氣。
於是,就出現了剛才的場景。
或者是在短時間內看到的血腥場景太多了,她已經完全適應,此時她隻驚訝於身邊憑空消失的人,和手上還沒來得及還給關十的匕首。
“看來關十的分身不能同時出現,”包尚一摸著下巴思索著,“不知道成老那裡還有沒有關十的分身。”
徐柏岩看向陳獨,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你怎麼來了?”
陳獨耳尖,聽到包尚一音量並不大的話語聲,麵色有些沉重:“成老...死了...”
“什麼?成老死了?”
“發生什麼了?”
徐柏岩和包尚一兩人都有幾分難以置信,畢竟這個魂域事實上需要打鬥的地方很少,他們想象不出來,像成如儼這麼經驗豐富的局內老人,怎麼會突然犧牲。
陳獨一邊爬著樓梯,一邊解釋事情的經過,終於,在登上三樓看到昏迷而幅度抽搐的林宇坤時,陳獨剛好說到成如儼當時的樣子。
“你們嘗試讓他意識回籠了嗎?”陳獨看向兩人。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三人蹲守在男孩小小的身子旁邊,陳獨歎了口氣,是她關心則亂,兩人接觸這些的經驗不知比她豐富多少,隻是看著這小孩這樣,陳獨心裡不免有些下沉......她已經將事情往最差的打算上去想了。
突然,麵前輕微抽搐的小孩停了下來,眼皮慢慢地掀起。
陳獨看著瞳仁正常的位置,不免燃起了一絲希望。
“林宇坤?林宇坤?你還好嗎?”三人湊上前去。
小孩艱難地點點頭,聲音有些乾啞:“沒,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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