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懲罰還是她受懲罰?”
問題出來的一瞬間,陳獨瞬間明白,這局決定懲罰的主導權在於這些小孩子們。
“她。”男孩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頃刻,陳獨的皮膚像乾涸了許久的大地,一寸一寸裂開,露出裡麵鮮紅的血肉,劇痛讓她眼前一陣模糊。
顏朗夏張嘴驚呼,哀嚎聲帶來的驚懼感有限,如今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麵前變成這樣的慘狀簡直令她心驚膽戰。
比起顏朗夏,欒璨和易輝倒是淡定了許多,兩人隻是不忍地將目光撇走,陳獨死死咬著嘴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戚翁冷哼了一聲。
小鋒的目光從不遠處探向她,眼神裡滿是自責的意味,陳獨隻是搖搖頭。
時間倒退到十分鐘前,彼時遊戲還未開始,陳獨和易輝,欒璨三人還小小的交流了一番。
“懲罰人可以選擇。”易輝出聲道。
陳獨點點頭,隻是她有些沒料到,這兩個人竟然沒有選同組的兩個小孩替自己擋罰。
頂著官宿青那張臉的戚翁冷笑了一聲,看得易輝直想揍他。
“笑毛啊。”欒璨先他一步懟出口。
陳獨的目光看向顏朗夏身旁站立著的小骷髏,心下了然,雖然她對官宿青的了解並不多,但顯然麵前的這個男人是極為自以為是且自私的。
鑒於男人的身份仍然不能確認,她雖然覺得此人過蠢,但仍提防著。
魂域裡所有的規則都有跡可循,決定懲罰的主導者很可能並不是一直都是他們。
“如果這局咱們受到懲罰了,主導人是我的話,我會選擇自己受罰,是你的話,你也選擇我。”
小鋒的眉肌緊繃,如果他的臉皮還在,陳獨想象了一下,大抵是能看到這孩子蹙起眉頭來的小表情。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小孩子懂什麼?”陳獨下意識回道。
這句話說出口,她突然愣住了,小時候最討厭大人說的話自己現在竟然順口就說出來了。
她蹲下身來,視線與麵前的小孩平齊:“對不起,因為我覺得,遊戲次數有限,我們能繼續活著的機會也有限。”
即使時間不多了,她還是把話解釋完了。
欒璨易輝的懲罰是扒掉了皮,小孩鬼已經失去了皮所以再次受懲罰就是失去血肉變成骨架,那不難推出,無論是鬼還是人,機會都隻有兩次,因為第三次,骨頭也會消失不見。
她能想到的將存活幾率放大到最大化的方式就是先選擇血厚的人進行懲罰。
“蠢貨!一群蠢貨!”戚翁在一旁小聲地說道。
陳獨耳尖動了動。
“有替死鬼不用王八蛋,這群蠢貨。”
聽聞這話,她搖了搖頭,卻沒做反駁,這男人的想法又不是她能改變的,隻是苦了和他一組的那個小孩鬼不過,也說不準,畢竟小孩子也不是吃素的。
遊戲還在繼續著,值守者回到原處。
陳獨眼睛眯了眯,試圖將一開始就看好的標誌物和高大的巨人對齊。
不對,它距離他們的長度又遠了些。
陳獨能確定的是,這個遊戲的難度在增大,但她不確定的是,難度增大的條件是依據時間,還是抓人的數量而定。
隨著遊戲進行,幾人配合越發默契起來。
原本的距離現在已經行進了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