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不見？還是合起夥來嚇唬她？
一群麵都見不到的觀眾能這麼默契？
顯然不會。
林汐念心跳加速，故意把攝像頭轉過去，讓直播間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坐在後排的這群人。
“念念又晃鏡頭乾什麼，彆是怕了吧。”
“不會又想說後麵坐了一個老頭，正直勾勾的盯著鏡頭，可惜咱們看不到吧。”
“這話怎麼那麼熟悉？”
“上次鬼宅驅魔她說的啊，能不熟悉嘛。”
直播間觀眾們的彈幕很不對勁，真就沒一個人看到後麵坐著的人，甚至開始跨屏道聊天，什麼亂七八糟的鬼話都亂說一氣。
總不能是自己眼花吧？林汐念壓低了嗓音，對著屏幕問：“你們真沒看到後麵坐著的一群人？”
“好家夥，這次變成一群了，能不能換個說法，一點新意都沒有。”
“人家不是從一個變成一群了嘛，還不夠新意啊？”
彈幕熱鬨哄哄的，絲毫沒有之前的緊張氛圍。
誰讓直播的人是林汐念呢，他們已經習慣她整出點莫名其妙的幺蛾子，明明一眼假，她還裝的很是賣力。
真以為他們是來看林汐念抓鬼驅邪的？隻不過是想看她怎麼演戲的而已。
麵對彈幕的瞎起哄，林汐念心亂如麻，尋思自己不會假玩意兒整多了遇到真的了吧。
她默默掏出一張黃符死死捏在手裡，想著一會兒車停了就下車，管他三七二十一跑就完事了，絕不回頭。
哪知這公交車開了一路，竟不帶停的，有站台也跟沒看見似的。
這是要帶她去哪？
不會真通往地府吧……
恐懼感自心頭蔓延，林汐念再也坐不住，一跟頭站起身，衝著司機大喊：“前麵站台停車！”
這一嗓子洪亮又乾脆，引來後麵一群“人”的注意，就連正在駕駛公交車的司機都把頭轉回一百八十度，頂著一張死人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前麵站台不能停車。”
怎麼就不能停車了，這什麼規矩？林汐念本來想理論的，卻被車上這詭異的氛圍嚇得不敢開口，尤其被那司機盯著時，她感覺頭皮發麻，一股涼意從腳尖隻竄背心。
“好，好……”林汐念咽了口唾沫，乾笑兩聲準備坐下時，卻看到一輛麵包車正飛速朝他們撞過來。
她張牙舞爪的想提醒，司機似乎看出來她是什麼意思，機械的轉過頭，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林汐念猛地坐下去，雙手抱著頭，也顧不上直播了，滿腦子都在默念：是夢是夢，一定是在做夢，醒過來就沒事了……
好一陣後，車禍並未如她料想般的發生，就連尖銳刺耳的撞擊爆破聲都沒有，而她自己也正穩穩當當的坐在那。
真是做夢？
她弱弱的抬頭一看，公交車在正常行駛，看起來無事發生，前麵的車輛也消失不見，再看兩側場景，老街的小高層已經不見，隻餘下些古怪乾枯毫無生命氣息的歪脖子大樹，以及東倒西歪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