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裡的那顆腦袋，林汐念差點沒給丟出去。
果然來鬼醫生這裡剪頭發的都不是人，而是鬼啊！
生平第一次給鬼洗頭，還是抱著顆腦袋洗，這種感覺還真是……
林汐念平複自己的心態，打開水試了一下水溫慢慢給他衝洗，這顆腦袋上的頭發又濃又密，揉搓起來就跟在揉搓什麼活物似的，有時候還會如同觸手一般纏繞在林汐念的手指頭上。
她麵無表情地把頭發扒拉開，按壓了幾下洗發水，冷不丁地全部團吧在他頭上。
“等，等一下，隻是洗頭……彆洗我的臉啊。”他緊急大喊，結果吃了一口洗發水泡沫，嗆得直翻白眼。
“鬼也怕這個？”
林汐念歪頭，臉色寫滿了疑惑。
按理說死後應該都沒什麼感覺了吧，哪怕就算被丟進水裡也不至於會窒息，就是一點泡沫而已，不至於這模樣。
“當然怕了！嗚……洗發水又進我嘴裡了，快，給我衝一下。”
“哦。”林汐念點頭，直接拿起花灑噴了他一臉，泡沫倒是給衝掉了，但他滿臉都是水，就跟才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不好意思，我沒給鬼洗過頭。”
林汐念抱歉地笑了笑，主要還是因為他隻有一顆頭，那感覺實在不大好，所以她恨不得趕緊給他洗完。
“算了算了，衝一下了事。”
“哦，好的。”
就等他這句話了，林汐念趕緊把他的頭發衝洗一遍，但水流開得太大，他驚呼一聲，身體立馬跑過來緊急抱起自己的頭，拿過毛巾溫柔地擦拭著，“能不能溫柔點。”
“話說你是孤魂野鬼嗎？”
“誰說的！我可是有身份證的鬼！”
“那你為什麼在陽間？”
“陽間？這不是陽間啊。”
“……？”
怎麼會，明明就是一棟修在陽間的普通小樓，雖然這是一條老街，但也不至於是陰間吧。
“你聽過鬼街嗎？”他突然湊近，腦袋在林汐念手臂上蹭了一下，林汐念頓時汗毛豎起，猛地向旁邊挪開步子，和他保持距離。
林汐念搖頭，“沒聽過。”
“這裡就是鬼街。”
“不可能！來的時候我都沒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因為這裡連接陰陽，在陰陽交界處，是很難發現那種細微的變化的。”
“所以這裡滿大街都是鬼？”
不是吧，來的時候路上人雖然不多，但好歹還是有的，現在卻告訴她那些都不是人，是鬼，想想都覺得瘮得慌。
而且這麼一個陰陽交界處，萬一活人不小心闖入呢，不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就罷了，要是看到那些斷頭的在路上蹦躂，嚇也能嚇死。
哪怕就是林汐念這種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還是被嚇得夠嗆，不敢想象其他人會怎樣。
“那倒也不是。”不想斷頭鬼很是淡定的聳聳肩，“既然是陰陽交界處自然是有活人的，還有些其他的物種，比如妖怪，沒有陰陽眼是很難發現我們的存在，基本互相不影響。”
原來是這樣，那就還好，不然滿大街都是鬼可真夠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