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宛卿微抬眼眸:“什麼法子?”
“看我的。”楚安瀾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板:“來人,把本世子與陸世子簽的生死狀拿來。”
陸繼廉的侍從立刻捧著“生死狀”上前。
楚安瀾這才鬆開葉宛卿的手,當著眾人的麵,將按下手印的生死狀展開示眾。
葉宛卿順著看去。
隻見,生死狀上,隻寫了幾行字——
皇天後土在上,今陸繼廉與楚安瀾自願切磋武藝。拳腳無眼,生死有命,如有不測,後果自負,立狀為證。立狀人:陸繼廉,楚安瀾。
日期,寫著吉元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二。
鮮紅的印泥,在日光下格外刺目。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特地將生死狀上的內容大聲念出來,確保所有人都能聽見。
楚安瀾揚眉問道:“諸位都聽清楚、看明白了吧?”
好事的年輕公子們大聲道:“聽清楚了,看明白了。”
楚安瀾點點頭,招手叫來一個近侍,湊過去耳語了幾句,近侍點點頭,小跑著離開。
有人等不及,催問:“敦親王世子,你還打不打了?”
陸繼廉也用眼神詢問。
“打啊。”楚安瀾笑意盈盈:“比賽還未正式開始,且等著便是。等不急的,自行散去。”
有熱鬨可看,誰想走?
人不但沒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葉辰霆見狀,走到葉宛卿麵前:“卿兒,下午日頭太烈,武場人也多,你先回家罷,我在這裡替你看著安瀾。”
“是啊是啊。”葉辰曦也湊過來:“妹子,你先回家吧,等比賽完了,我定第一時間快馬加鞭回家告訴你結果。”
“哎?”楚安瀾急了:“我好不容易有機會把陸繼廉打得落花流水,卿兒怎麼能不看看呢?”
葉辰霆蹙眉:“安瀾,彆胡鬨。繼廉樣樣出類拔萃,武藝更是超群,你如何贏得了他?今日這生死狀,你真不該簽。”
楚安瀾收起笑,一本正經道:“在你們眼裡,我樣樣都不如陸繼廉,所以連打架都不配同他打是麼?”
“安瀾,我不是這個意思……”葉辰霆愣怔。
葉辰曦也連忙勸道:“安瀾,辰霆他不是這個意思,他也是擔心你啊!”
“是麼?”楚安瀾擰眉。
眼看著,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這時,葉宛卿吐了一口濁氣,淡聲開口:“你們不必再勸說阻攔,讓他去打吧。”
葉辰霆不讚成地開口:“可是卿兒……”
“二哥不必再勸說。”葉宛卿轉頭看向楚安瀾:“十個回合,一炷香內打完。”
楚安瀾聞言,重新燃起鬥誌:“好!”
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人群外傳來一陣雞叫聲。
侍衛抬著抬著兩個分彆裝有白色、紅色大公雞的籠子,哼哧哼哧過來:“世子,您要的雞來了。”
所有人齊齊看過去。
隻見,兩隻公雞又大又肥,羽毛光滑漂亮,雞冠通紅,雙腿又粗又壯,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葉宛卿雖是第一次見,卻還是一眼就認出。
這是鬥雞?
陸繼廉眸色冷冽:“世子,生死狀上寫得清楚明白,你我二人比的是武藝,而非鬥雞。白紙黑字在冊,你是要耍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