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裡斯成了748團二營二連最忙的人,每天一大早就要起來,騎著他那匹老馬趕到營地,組織以及督促人員拆除礙眼的窩棚、伐木、平整地麵,一直忙到深夜,當二連的所有士兵都睡下了,他才能稍稍喘口氣返回借住的農莊。
隻用了一個星期,原本還有點膘的他就變成了妥妥的魔鬼筋肉人,戰鬥力突破到了新的高度。
當然,這不是說李驍就變成甩手掌櫃了,他不過是比某位巨人去得晚一些,重點放在俄語對話學習和實踐操練上。每天絕大多數時間他也在營地,不過並不怎麼指導實際工作,更多的是同休息中的士兵們聊天。
不得不說,兩人都是收獲滿滿,鮑裡斯有了初步的指揮經驗,能初步組織運作連隊。而李驍則是將全連的士兵認識了個遍,每一個士兵他都能叫出名字,知道對方家鄉在哪裡以及為什麼入伍,總之是熟透了,順帶著俄語水平也直線飛升。
二連的絕大部分士兵也很滿意,有新衣服新鞋子,每天還能吃飽飽,連長副連長還帶著搭建過冬的新營房。雖然比之前無所事事累多了,但這種累是那麼充足。他們也寧願這麼累,因為這種累讓他們覺得值以及有奔頭。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李驍和鮑裡斯已經算初步掌控了二連,至少這個禮拜二連沒有發生一起鬥毆、沒有一個士兵偷雞摸狗或者酗酒鬨事被抓。這讓一直憋著找麻煩的加辛斯基很生氣很不滿意,他狠狠地教訓了不給力的狗腿子希什金一頓。
“這個禮拜你都在做什麼?為什麼我沒有收到二連的任何投訴和舉報,不是讓你去煽動鬨事麼?這就是你煽動的結果,以前不用你去煽動那些雜碎都要鬨翻天,你煽動一氣就讓他們變老實了?你就是這麼辦事的?!”
挨了一頓嘴巴的希什金也是一肚子委屈,沒錯,他是收錢了,但並不是不辦事啊!他買通了幾個二連的刺頭,讓他們放手去鬨,誰想到還沒等刺頭們開始鬨事,某人就帶著成車的新冬裝、新靴子和糧食來了。刺頭們鬨事無非是為了搞錢,而搞錢也無非是為了吃飽穿暖不至於在這個冬天被凍死。如今不用鬨事也不會被凍死,那三瓜兩棗誰稀罕?沒有這麼傻的人麼!
希什金當時就傻眼了,就在他準備“大出血”提高加碼收買的時候,威信已經樹立起來的李驍和鮑裡斯全麵的重整紀律,營地被木柵欄圈了起來,不是本連人員不得隨便出入,本連人員進出也得首先申請報告。
如此一來,加上鮑裡斯一天到晚都在盯著,希什金壓根就接近不了營地,收買自然是無從談起。
“營長,您這可冤枉我了!”希什金捂著臉哭訴道,“我可是全心全意地為您辦事,這些天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不是我偷懶耍滑,而是那兩個家夥太狡猾,也不知道他們給那些雜碎灌了什麼湯,如今一個個人五人六都不帶搭理我們了。而且他們還重整了營地,根本都沒辦法接近,我這是空有一身本事沒辦法施展啊!”
“哦?你說的是真的?”加辛斯基不太相信,以為這是希什金坐地起價準備撈更多好處,“就這麼點時間,那些雜碎就全聽他們的了?唬我啊!”
“真不是!他們搞來新衣服新鞋子,每天三餐定時足量供應……您也知道,那些雜碎能見過什麼世麵,一點點蠅頭小利就給他們全收買了!”
加辛斯基覺得事情大條了,趕緊追問道:“衣服、鞋子和糧食是哪裡來的?後勤供應的?”
其實加辛斯基自己也知道後勤不可能那麼大方,安東諾夫少校這個軍需處長就是屬貔貅的。東西到了他手裡頭是隻進不出全部盜賣一空。哪裡會發下來給那些雜碎,不從那些雜碎嘴裡頭倒刮油都算他仁慈了。更何況上頭早有指示,必須好好教某人做人,怎麼可能給某人行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