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米柳亭被忽悠走了,這位覺得康斯坦丁大公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他根本就沒想到康斯坦丁大公其實一點兒改的意思都沒有,不光不想改,反而準備變本加厲地去對付李驍。
    尼古拉米柳亭前腳剛走,康斯坦丁大公就找來心腹吩咐道:“去收買幾個外國造船專家,最好是法國的,讓他們也發表文章,去批判安德烈康斯坦丁諾維奇!”
    心腹提醒道:“大公,收買專家很簡單,讓他們對付安德烈大公也很簡單。但問題是現在安德烈大公一直在為蒸汽船說話,批判他容易……”
    容易傷及自身唄。
    康斯坦丁大公很清楚對方想說什麼。講真的,這也是讓他很頭疼的事情,為什麼李驍要擁護蒸汽船呢,這不是給他找麻煩麼。
    康斯坦丁大公願意看見李驍被西蒙茲爵士怒懟,被懟得生活不能自理如過街老鼠一般才好。但問題是西蒙茲懟李驍的同時,磚頭和口水也落到了他的頭上,這就讓他很無語了,都想對全世界怒吼一聲:“我跟那貨不是一夥的!”
    可問題是康斯坦丁大公還不能這麼做,因為之前他是不遺餘力地吹捧和推廣蒸汽船,幾乎可以說是俄國蒸汽船的代言人,跟李驍劃清界限就等於是自打嘴巴。這事兒他可不乾。
    “那就讓他們仔細點!”康斯坦丁大公很不耐煩地命令道,“讓他們將矛頭對準安德烈,最好隻攻擊安德烈,我花那麼多錢難道連這點兒小小的要求都辦不到?”
    心腹們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退了下去,但心裡頭其實一點兒把握都沒有,這事兒哪有那麼容易。但如今的康斯坦丁大公性情大變,脾氣一天比一天大,越來越獨斷專行,稍微有一丁點兒不滿意輕則破口大罵,重則摑掌打臉,真心很不好伺候。
    如今誰都不敢觸怒他,更不敢違背他的意誌,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但願他高興吧!
    很快,在康斯坦丁大公心腹們的收買下,不管是俄國國內還是國外又冒出了另外一批李驍的反對者。
    這批人跟西蒙茲爵士這樣的老頑固老古董不一樣,沒有批判蒸汽船和技術革新,隻將矛頭對準了李驍,一派攻擊他擁護螺旋槳是離經叛道,另一派則攻擊他隻懂誇誇其談根本不懂造船。
    這倒是有些巧妙,完全滿足了康斯坦丁大公的要求,既打擊了李驍又不傷及康斯坦丁大公的革新計劃,真心是很完美。
    一時間李驍就被鋪天蓋地的批評聲所淹沒了,他就像是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似乎隨時都會被撕成碎片。
    “安德烈,形勢有點不對勁啊!”
    連遲鈍的鮑裡斯都看出勢頭不好,憂心忡忡地提醒他:“好像是故意有人搞事,像是衝著你來的!”
    李驍到是鎮定,跟沒事的人一樣,一邊繼續在書桌上寫寫畫畫,一邊不甚在意地回答道:“你把像是去掉,那就是衝我來的!”
    鮑裡斯瞪大了眼睛,焦急道:“那你還這麼淡定,趕緊想辦法啊!”
    李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一直在反擊啊,你以為這兩個月我天天寫那麼多文字是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