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裡斯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雙手枕在腦後,哼哼著一隻不知名的俄羅斯民間小調。五月的黑海沿岸天氣真的算是不錯,既不太熱也不太冷,恰恰剛好。
在鮑裡斯身前的河道旁防著一隻木質水桶,一根架起的釣竿,顯而易見,鮑裡斯同學這是在釣魚休閒。
不光是他,在他身後還有瓦西裡等幾個士兵也是一字排開,戴著草帽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魚漂,一個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一不留神就錯過了大魚。
“這裡的大鮭魚味道太棒了,比我們家鄉的好吃多了!”瓦西裡舔了舔嘴唇,對河水中的美味是念念不忘。
同樣念念不忘的還不止他一個,旁邊的小夥伴立刻附和道:
“是的,是的,不光好吃,還更大!”
“真不知道這河裡的鮭魚是怎麼長的,這麼大個!兩條就夠我們全連吃一頓的了!”
鮑裡斯吐掉了狗尾巴草,也吧唧了下嘴巴,對士兵們念叨的美味也很是神往,隻不過他知道河裡麵的大魚並不是鮭魚,而是多瑙哲羅魚,一種幾乎平均比鮭魚大三倍的大魚。
什麼你問鮑裡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那還不是李驍講的,在去信中他將多瑙哲羅魚的巨大和美味狠狠地誇讚了一番,目的就是想故意饞吃貨李驍,出一口李驍和維什尼亞克在布加勒斯特呼風喚雨,而他卻隻能在鄉下玩泥巴的“惡氣”。
可誰能想到這口惡氣被直接堵了回來,因為李驍在回信中狠狠地嘲諷了他沒文化,竟然連著名的多瑙哲羅魚都不認識。
反正給鮑裡斯氣得牙癢癢,隻能將滿腹怨氣全部發泄到可憐的多瑙哲羅魚身上。最近二連是頓頓吃魚,弄得全連都帶著一股子魚腥味!
鮑裡斯歎了口氣,他是真不喜歡這種無所事事的悠閒生活,他這個人天性好動,根本就閒不住。讓他每天找人打架或者天天打仗那他很高興,但讓他像條鹹魚一般無所事事,那真心是膩味!
可惜,鮑裡斯知道他真走不開,李驍和維什尼亞克都在布加勒斯特辦正事,那邊的秘密行動確實也不適合他,反正他討厭勾心鬥角,討厭跟一群虛偽的人虛與委蛇。
想著鮑裡斯又沮喪地歎了口氣,怏怏地朝瓦西裡問道:“瓦戛,那些狗崽子有動靜嗎?”
瓦西裡那邊正在興高采烈地跟小夥伴討論晚上的魚怎麼吃,冷不丁被鮑裡斯問愣住了。片刻後才想起來所謂的狗崽子是誰!
“狗崽子還在跟我們套近乎,而且最近還派遣了幾個農夫打扮的家夥跟我們套詞兒,維佳還在盯著他們,您放心,絕不會讓他們壞了咱們的好事!”
鮑裡斯嗯了一聲,愈發地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他真希望尼古拉一世狗腿子們派來的狗崽子快點搞點花樣,不然他真心會悶出病來。
是的,鮑裡斯早就得到了李驍和列昂尼德的聯合警告,知道尼古拉一世的狗腿子很不老實,會給他們找麻煩,甚至不排除對他們下黑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