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莫夫男爵啟程前往伊茲梅爾搬救兵的時候,千裡之外的布加勒斯特也愈發地沸沸揚揚了,這些天來圍繞湯姆斯愛德華斯爵士遇刺一案,多國聯合調查組內部是吵得不可開交,尤其是科洪和佩裡埃幾乎是見天互懟,誰也不服誰。
“何以見得您的結論是正確的,無憑無據何以佐證呢?”
科洪悶聲悶氣地反駁道:“這是顯而易見的,根本就不需要證據!人所共知的事情需要什麼證據!”
但佩裡埃卻不買賬,依然堅持道:“人所共知?我怎麼不知道?要想得到真實可信的結論,所有的調查都必須有據可查,任何沒有證據的結論都不能出現在調查報告當中,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說著他還挖苦了科洪一句:“您難道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嗎?”
科洪鼻子都要氣歪了,因為這些天來調查小組儘圍繞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和毫不重要的細節打轉轉,每一個細節都要浪費大量的口水和時間,反正吵了這些天,湯姆斯愛德華斯爵士遇刺案依然是毫無進展原地打轉轉,甚至有開倒車的嫌疑。
這讓科洪愈發地憎惡法國人了,他覺得法國人就是來當攪屎棍的,他的每一個提議法國人都會反對,他的每一個結論更是會被法國人掰開了揉碎了反複地審查,任何那麼一丁點的瑕疵都會被法國人擰出來反複攻擊。
總而言之,科洪感覺心力憔悴,是愈發地後悔當這個調查小組的組長了。因為組長負責組織開會,負責維持秩序,反正就是雜活特彆多特彆繁瑣。而組員隻需要雞蛋裡挑骨頭找茬就完了。
如果當初將組長的位置讓給土耳其人或者瓦拉幾亞人,這會兒他哪來的這麼多煩心事。
可惜的是科洪就算後悔也沒有用,自己約的炮含淚也必須打完。他就是想後悔想退出也拉不下那個臉了。
科洪唯一能做的就是廣泛發動手下像狗一樣四處聞味找線索,隻又找到有利的線索和證據,才能打臉法國人讓調查進入正軌。
那麼證據好找嗎?
客觀的說,很不好找。因為當天的刺殺本來就是個意外,阿列克謝的目標本來就不是湯姆斯愛德華斯爵士,自然也就不會有針對這位爵士的證據遺存下來。
如果朝著這個方向偵察,那真心是掉坑裡爬不出來。反正一開始科洪是掉裡頭摔得很慘,折騰得筋疲力儘之後才發現這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