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米柳亭滿頭都是問號,不明白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怎麼突然就開始關注涅謝爾羅迭的死活了。要知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可並不喜歡那個老家夥,認為老家夥是相當礙事,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讓尼古拉一世的保守統治變得如鐵桶一般頑固,怎麼突然的就畫風突變了?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並沒有解答尼古拉米柳亭疑惑的意思,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如果涅謝爾羅迭倒台了,誰更可能繼任首相?”
尼古拉米柳亭一愣,這個問題的跳躍度也太大了吧?人家還沒倒台呢?考慮這些有什麼用?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白了他一眼:“我的朋友,您必須有更長遠的思維,不要總是被當下的一些表麵現象所吸引,您需要看得更遠!否則,未來您永遠也不能總覽全局,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
尼古拉米柳亭心裡頭是腹誹不已,因為以前他暢想未來的時候,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會說他好高騖遠,讓他一步一個腳印踏實前進。現在他踏實了,對方又說他沒有長遠規劃和眼光。合著正反話都由著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說,他不管怎麼樣都是錯的!
所以他也懶得爭辯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也說不過對方,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呢!
“說說看,您覺得誰會是繼任首相的第一人選?”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又一次問道。
尼古拉米柳亭在心裡歎了口氣,有點不情願地回答道:“大概是陛下最信任的心腹中的某一位吧!”
這個答案其實不算是答案,因為尼古拉一世的首相必然是其最信任的人,所以這麼回答等於是沒有回答。不過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也不以為意,淡然一笑道:
“確實,新首相必然是陛下最忠誠的心腹那麼你覺得這位新首相會跟我們是一條心嗎?”
尼古拉米柳亭一愣,繼而反應過來了,皺著眉頭回答道:“伯爵,您的意思是換掉了涅謝爾羅迭不一定對我們有利是吧?”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微微一笑道:“當然,你看看陛下重用的都是哪些大臣,不管是緬什科夫、切爾內紹夫還是奧爾多夫或者烏瓦羅夫,這些人哪一個願意改革?”
尼古拉米柳亭為之默然,確實,當前的內閣之中,幾乎沒有一個改革派,涅謝爾羅迭確實是個老古板,但換一個新首相,恐怕就不僅僅是古板而是徹底的保守派,那時候恐怕政治氛圍將更加窒息了。
頓時他脫口而出道:“所以您才想保全涅謝爾羅迭!是嗎?”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又白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要保全那個德國佬?”
尼古拉米柳亭頓時愣了,腦筋有點轉不過彎來,不明白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究竟是鬨哪樣,既然不想保全涅謝爾羅迭,何必扯這些?
“一個保守的和一個更保守的,不管是誰在台上對我們都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
尼古拉米柳亭插嘴道:“讓他們一起滾蛋?”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搖了搖頭道:“我的朋友,您就不能更有見地一點嗎?如果能輕易地讓他們一起滾蛋,我們至於一直蟄伏嗎?”
尼古拉米柳亭頓時不說話了,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半晌才問道:“伯爵,您就不能直接揭開謎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