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裡亞京斯基很清楚烏瓦羅夫伯爵想要做什麼,隻不過有時候就算知道對方的目的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化解人家的招數。因為客觀上烏瓦羅夫伯爵並沒有說錯,康斯坦丁大公確實是保守派的心腹大患,說他是頭號敵人並不為過。
為了絞殺這個頭號公敵付出點代價怎麼了?隻要消滅了他,那未來不就高枕無憂了嗎?所以何必計較這一點點得失呢?
烏瓦羅夫伯爵的邏輯很清晰,也確實有說服力,可是巴裡亞京斯基並不完全認同。因為頭號公敵也得看成色和威脅不是,在他看來康斯坦丁大公這個公敵的分量還不夠重,給他們造成的威脅也不夠大,所以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去絞殺他真的值得嗎?
更何況這場絞殺行動被證明是不折不扣的災難!賠進去了一個總督和一個基輔第三部重要負責人,怎麼隻傷著了人家分毫,區區一個彆斯圖熱夫留明就要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和實力,那搞垮康斯坦丁大公得花費什麼樣的代價?難道要直接給你烏瓦羅夫伯爵獻祭了嗎?
當然如果烏瓦羅夫伯爵願意被獻祭的話巴裡亞京斯基倒是求之不得,正好踢開這個絆腳石。
隻不過巴裡亞京斯基知道烏瓦羅夫伯爵肯定沒有這樣的奉獻精神,被獻祭的更可能是派係內部一些實權中高層,比如彼得巴萊克這個層次的,甚至是他巴裡亞京斯基這個層次的。
這就讓他很不爽了,明明是你烏瓦羅夫伯爵搞出的事情,憑什麼犧牲我們?
隻不過這些心思巴裡亞京斯基肯定沒辦法直說,因為那意味著跟烏瓦羅夫伯爵翻臉,而且派係內部確實有相當部分1812年改革的見證者還活著,而且地位還比較高,這些人對當年那場改革是心有餘悸,說什麼也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而烏瓦羅夫伯爵也正是利用這些人的恐慌心理在為自己也是為舒瓦洛夫伯爵辯白,這讓巴裡亞京斯基是完全無可奈何,畢竟他也不能無視那麼多派係內部元老和實權大佬的訴求。
甚至巴裡亞京斯基懷疑,如果他真的質疑針對康斯坦丁大公開展行動的正當性,那麼烏瓦羅夫伯爵恐怕反過來就要倒打一耙,狠狠地給他一個教訓了。
所以當烏瓦羅夫伯爵甩出這個理由之後,巴裡亞京斯基隻能不鹹不淡地回應道“就算要對付康斯坦丁大公,也應該注意分寸而且應該謹慎精密地著手,像這回,搭進去一個總督,讓我們在烏克蘭的人手損失慘重,卻隻搞掉了區區一個彆斯圖熱夫留明,那合算嗎?”
甚至他還冷笑著嘲諷道“如果這是一場戰役,我隻能說結果很難堪而且交換比例實在是匪夷所思,要這麼搞的話,我們全都都搭進去了說不定康斯坦丁大公還活蹦亂跳呢!”
這個嘲諷很是打臉,烏瓦羅夫伯爵的臉色自然是不好看,但他也沒辦法強行為舒瓦洛夫伯爵辯白,因為事實確實不好看很難堪,如果他強行誇獎鼓吹舒瓦洛夫伯爵一波很可能讓下麵的人不高興了。
畢竟嫉妒舒瓦洛夫伯爵以及渴望向高層怕的人太多太多,他們都在眼巴巴地望著,如果舒瓦洛夫伯爵這麼搞都可以漂白,那他這個老大就很難服眾了。
烏瓦羅夫伯爵瞪了巴裡亞京斯基一眼,冷冷道“畢竟這次事發突然,想要做到十全十美幾乎不可能。而且舒瓦洛夫伯爵的出發點是好的,康斯坦丁大公剛剛拿到了黑海艦隊的控製權,如果不給他迎頭痛擊其氣焰和野心都會瘋狂膨脹,會讓我們更加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