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拉格倫雖然靠不住,但英軍其他軍官尤其是部分將官的軍事素養還是過硬的。在失去同拉格倫聯係的時候,雖然有慌亂但很快他們就自行做出了判斷。
比如近衛軍旅的三個團:擲彈兵團、蘇格蘭燧發槍團和冷溪團自行趟過了阿爾瑪河。他們身穿紅色軍袍,頭戴高大的熊皮帽,看上去非常威武。
隻不過過河之後近衛軍旅花了很長時間才重新集結整隊。
因為實在受不了近衛軍旅的磨磨蹭蹭,高地旅的指揮官科林坎貝爾爵士下令立刻發起進攻。
此人堅信刺刀勝過子彈,讓高地旅直到“離俄羅斯人隻有一碼遠”的時候才準開槍。可以想象這種不合時宜的戰術將造成多大的損失,反正高地旅一排一排地被俄軍撂倒,不一會兒功夫屍體已經鋪滿了河岸。
近衛軍旅的蘇格蘭燧發槍團是該部最先過河的部隊,他們收到命令之後立刻向大土崗發起了衝鋒,結果重複了之前輕步兵師的錯誤!
那時候輕步兵師剛剛從山坡上敗退下來,兩支部隊迎頭對撞,一時間人仰馬翻!
隻見蘇格蘭燧發槍團士兵紛紛被撞翻在地,熊皮帽到處飛舞,等他們好容易避開慌不擇路四散奔逃的友軍,就隻剩下一半的人馬了,而且隊形一片散亂。
在一片亂軍當中,二十三歲的少尉休安斯利看到:
“忽然間,俄軍似乎再次布滿了土崗,他們的火力越來越密集。這時候二十三團一窩蜂地從山坡上敗退下來,衝亂了我們的陣線我不斷地呼喊:‘近衛團,向前!’,我們費儘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衝到了離塹壕不過三四十碼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顆槍彈正麵打在了我的嘴上,頓時我眼前一黑金星四射,我以為這回玩完了,就躺在地上靜靜地等死。這時,我們的副官騎馬上來,手裡還拎著佩劍,他大聲命令我們撤退。我頓時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跑。”
“我使出了全身力氣,一路向著坡下的河邊跑去。這時槍聲越來越密集,打得地麵塵土飛揚。我以為這次凶多吉少肯定死定了,也許下一秒鐘就會被一粒子彈打死。”
“半路上我絆了一跤摔倒在地,隻不過當時我還以為自己再次中彈了,但是等我爬起來才發現並無大礙,於是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跑。我的槍、佩劍和熊皮帽都丟了,尤其是熊皮帽,這東西實在累贅,而且熱死個人,天知道是哪個神經病發明的這種破帽子!”
撿回一條性命的安斯利受傷嚴重,子彈從他左臉頰進入,從右邊嘴角飛出來,打掉了二十三顆牙齒和部分舌頭。
隻不過他畢竟撿回了一條小命,蘇格蘭燧發槍團的大部分士兵都沒能逃回來,一部分被擊斃,另一部分慘遭俄軍俘虜。
以至於在這一役中,哪怕被一再催促再次投入戰鬥,但蘇格蘭燧發槍團卻總是以各種理由拖延和拒絕,直到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