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完了最可怕的事情其實才剛剛開始,英法聯軍因為完全沒有做好收容傷員的準備工作,導致傷員救治和收容工作變成不折不扣的噩夢!
英軍因為無法從戰場上運走傷員,還能走路的隻能自己徒步向北撤退,在阿爾瑪河以北十公裡之遠的布爾加納克河畔英軍設立了一個臨時包紮站,大批傷兵擠在裡麵等待著少數幾名醫生和護士包紮傷口。
隻不過這些都算是幸運兒,因為他們還算行動利索,至少能走到包紮站。更多的傷兵則分布在阿爾瑪河和布爾加納克河之間的道路上,有的蹣跚前行,有的乾脆就隻能躺在路邊等死。
數百名傷兵被英軍丟在最後麵,他們哭喊著、呻吟著,做出各種各樣的求救動作,請求路過運糧隊帶上他們。但是運糧隊的大篷車早已人滿為患,車輛全部超載裝得滿滿的。
車隊隻能告訴傷病們他們會儘快返回,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就算運糧車隊能夠返回,不少傷兵也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
因為很多人要麼缺胳膊少腿,要麼就是肚子被射穿,甚至還有下巴被削掉半截舌頭都露在外麵的。
眼看求搭車不可能,傷兵又竭力哀求希望給口水喝,可這個時候哪裡有水給他們喝?
這些可憐人最後隻能設法從路邊的水渠和陰溝裡弄點水解渴,而總所周知那些水充滿了細菌,唯一的結果就是導致他們傷口惡化死得更加迅速!
最後英軍統計,完全無法運走的傷兵大概有七八百人,他們被直接丟棄在了戰場上,他們悲慘地在戰場上哀嚎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俄軍處理完自己的傷員才將他們送到塞瓦斯托波爾的醫院接受治療。
而這還不是最慘的,根據英軍隨軍記者的觀察,發現戰鬥結束三天之後依然有不在少數的英軍士兵並未得到有效治療:
不少人被堆在一起,方便運走;一些人在樹叢後捂著傷口盯著你看,惡狠狠地仿佛野獸一般;另一些人向我們發出哀嚎,大部分是求口水喝,或者是請求找醫生,他們向我們伸出被砍斷或者打爛的手腳,要麼就指出身上的槍傷。他們臉色陰沉充滿了憤怒,嚴重噴射出無儘的狂熱和仇恨。
和英軍相比俄軍的表現雖然也稱不上特彆好,但至少能及格。在李驍的建議下,以及科爾尼洛夫和納希莫夫在之前伊內阿達戰役中觀察發現,及時快速的醫療對保持士氣的作用非常巨大。
所以他們在戰前專門組建了擔架隊、傷員運輸隊以及野戰醫院。絕大部分俄軍傷兵在第一時間就被後送,雖然俄軍軍醫的水準以及醫藥水平不足以保證每個人都能活下來。
但是對還在戰場上戰鬥的士兵來說,目睹戰友血肉模糊地躺在身邊痛苦哀嚎和看著他們被送往醫院接受治療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俄軍的士氣保持得相當不錯,而且士兵們對此萬分滿意,甚至不少人開始不畏懼戰鬥不畏懼受傷,原因是他們相信就算自己真的負傷了也會被照顧得很好。
俄軍不光是官方的醫療救治工作比聯軍好,俄國民間對傷員的救護也做得有聲有色,其中最著名的也是被譽為俄國版的南丁格爾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叫做達裡婭米哈伊洛娃,她出身微寒,是黑海艦隊水兵的女兒。幾個月之前剛剛年滿十八歲的她就收到了一條噩耗——她的父親在錫諾普海戰中戰死,喪失了家庭支柱的她隻能在黑海艦隊當洗衣工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