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悠悠在車裡又眯了一會,半睡半醒中,感覺曲橋在輕輕推她,睜開眼睛,車窗外是眼睛紅腫的女公安。
“悠悠,你叫我崔姐吧,那個叫魚三的肯定就是凶手,可是他死不承認,我三姨現在生死不明,同事都不相信我。”
淩悠悠看著滿臉淚痕的崔姐,明白後麵為什麼規定親屬的案子,有關係者不能參與,確實理智不了。
“崔姐,你可先彆哭了,找人要緊,天都快黑了,你趕緊先跟我說說情況吧。”
淩悠悠看她哭,自己都著急。
小崔趕緊擦乾淚水,深吸一口氣,先把鄭大媽和江大媽打聽到的粗略的說了一下,又講到下午去魚三的家裡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三姨,因為魚三喜歡上山,懷疑他把三姨藏在山上了,趁著天沒黑,還有幾個公安去山上找了,目前為止,一無所獲。
“那魚三人呢?”
小崔指了指房子:“被我用銀手鐲扣在院子裡了。”
“我看祥瑞兄弟也在,沒查出來什麼嗎?”
小崔想了想。
“他倆在我們翻完魚三家的時候,說了一句,我的懷疑方向可能是對的,因為魚三窮的出名,家裡卻有米麵葷油,這不正常。”
“你不是說他這個人總上山弄野貨嗎?會不會是弄到野豬類的東西,有錢了。”
小崔急忙搖頭否定:“不可能,大型的野貨,野豬,麅子,老虎,熊之類的,如果打到,是歸集體分配到,最多也就能多給他幾斤,就算是野雞,兔子這類小型野貨,數量少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多,眼紅的人也得讓他留下歸集體,這時候,喝口肉湯也是好的啊。”
小崔怕淩悠悠不信,繼續解釋。
“悠悠我真的不是因為著急才這麼說的,我們已經打聽過了,村裡子不愛上工的和盲流子這類人,都是每天都去遛野貨,他不是個這方麵的佼佼者,平時也就賺個溫飽,維持生活,怎麼可能突然賺到買米買麵的錢?”
“還有一點不正常。”
小崔驚喜的看向曲橋,淩悠悠也看向他。
“他家很窮,如果真的有運氣打到大野貨或者采到名貴藥材,沒被村裡人發現,偷偷的去換了錢,他應該買玉米麵,高粱這種粗糧,就算買麵也是買黑麵,因為夠便宜,吃的久,這才是老百姓的第一選擇,除非。。”
“除非他現在手裡有很多錢,或者他覺得他有能長久維持現在生活的渠道。”
小崔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淩悠悠下了車,緩了緩精神,腦袋開始轉起來了。
“如果是他,肯定不會藏山上。”
小崔聽著淩悠悠確定語氣問道。
“為什麼?”
淩悠悠回答。
“村裡的盲流子總去山上遛野貨,這個村子兩百多戶,人多眼雜,他不方便,還有你剛才說村裡人都說他是老實人。”
小崔點點頭,想到狗子娘說的話:“但是那個狗子娘說他可能是裝的。”
淩悠悠接著道。
“是不是裝的,我不清楚,但是村子裡能誇一個盲流子老實人,那就證明這個人,腦子肯定不聰明,如果這個人是讓你三姨失蹤凶手,那你三姨存活幾率還是挺高的。”
小崔高興的跳起來,握住淩悠悠的手。
“是吧,是吧說出來有點丟公安的臉,但是真的悠悠,你信我,我有強烈的直覺這次凶手是魚三,也強烈的感受著,我三姨是活著的,雖然這麼說有點封建迷信。”
淩悠悠還挺好奇的,問她。
“你這是有點邪骨頭在身上?”
小崔看看周圍,小聲的說道。
“可能有點你說的意思吧,但是我更傾向於我這個人的感覺很準,比如我隻要聽到親戚朋友的名字,心臟開始狂跳不已,那這個人肯定要出大事,這幾天我聽到我三姨的名字,我隻有擔憂,沒有很慌亂的感覺,聽到魚三的名字,我整個人開始腿軟眩暈,我真的確定,一定是他害了我三姨。”
淩悠悠當然相信了,她自己都是魂穿的,就算是從前她也相信有些人就是有點與眾不同的能力在身上的。
“既然你這麼說了,再去會會這個魚三吧。”
小崔在前麵帶路,淩悠悠和曲橋在後麵跟著。
走到小院子的時候,有點理解狗子媽非說魚三跟案子有關了,還真不是因為嫉妒,這個家是太破了,絕對是外麵下大雨,屋裡下小雨啊,風小點還安全,風大點房頂都得刮沒了。
淩悠悠有些感慨,自己第一次出現場,居然是這麼破的地方,搖搖頭,不太開心。
打到的各種野雞兔子,皮毛堆在小屋子的炕上,隻有放米麵葷油的那塊地方,乾淨利索,看起來挺珍惜這點糧食啊,地上雜七雜八放了一堆東西,看了一圈,除了雜亂,魚三家真的沒有適合藏人的地方。
“魚三家,裡裡外外都已經找過了,連地窖或者菜園子稍微有點鬆動的地方,都挖開了,就是找不到我三姨。”
淩悠悠來到魚三住的屋子,碰上掛著一個最小瓦數的燈泡,這個燈泡一個月都交不上一塊錢電費,還經常欠費,確實顯得米麵油太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