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子林聽到淩支書喊他有點不耐煩的走了過去。
他自己是認為,雖然淩支書是公社的支書,但是他們糧食局,應該聽局長的,而不是他的。
心裡這麼想,步子慢悠悠的走過去。
淩建業早上就看出來這個賈子林對他有不滿,但是他不想跟他一樣的。
“再去找一台大秤吧,多找幾個人手,咱們今天分成兩個隊伍。”
“淩支書,我上哪找大秤去啊,您這不是為難我麼?”
淩建業能問他,就是知道他自己家有稱,他爹就是被女婿害死的那個賈木匠,賈木匠除了做木匠活,平時還倒騰一些山貨去黑市賣,所以家裡條件才會那麼好。
為了方便,這個賈木匠托人買了一台大稱,賈木匠死後大稱就被賈子林拿到公社來了。
淩建業雖然知道,但是人家自己的東西,不想借他也沒辦法。
張有才在車上想到剛才淩悠悠的麵色,心裡一陣後悔,不讓悠悠來好了,跟著遭罪乾啥。
就算悠悠不來,淩支書看在悠悠的麵子上,還是會讓他們早點稱的,肯定不會等到第二天。
越想越擔心,曲橋也很擔心,但是他要開車,他不能動。
“我下去看看悠悠咋樣了。”
曲橋著急的說道。
“好好,您去吧,我肯定看好車上的糧食。”
張有才下去後,把牛車招呼過來,趙大叔乖乖的過來了。
“你不用跟著,這是糧食的隊伍,你去那邊的隊伍等我。”
趙大叔趕緊把牛車趕走了,張有才坐車腿有點麻,一瘸一拐的走到淩建業麵前。
淩建業也正著急,想著實在不行發火吧,一個支書發火,他就不信這點麵子不給他。
“淩悠悠呢,在屋裡嗎?她咋樣了啊?”
淩建業看到張有才一臉擔心,心裡的火氣小了些。
“你彆擔心了,我讓一個女同誌照顧她呢,看起來病的挺嚴重的。”
淩建業心裡有氣,張有才的小心思他能不知道嗎?
賈子林本來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覺得自己跟支書杠上了,支書也拿他沒辦法,他自己可真牛。
聽到淩悠悠的名字,臉色變了變,湊了上去。
“淩支書,這個淩悠悠是知青?”
淩建業麵色不悅的看著賈子林,並沒有回話。
賈子林想到自己剛才的態度不好,趕緊堆上笑臉。
“是不是公安局,黃隊長認識的那個淩悠悠啊。”
淩建業還是沒說話。
張有才接了一句:“是啊,你誰啊,我看你老大不小的,打聽我們悠悠乾什麼。”
賈子林腦子裡轟的一下,淩悠悠淩建業,這是叔侄啊,自己把幫爸媽破案的恩人得罪了。
“那個,淩支書我現在就回家取大稱,我再借個大稱,咱們今天分三個隊伍,保證早點完事。”
說完風一樣的跑了,接過記錄本的小年輕一臉茫然,沒多久賈子林趕著牛車過來了。
牛車上果然兩台大秤,找人卸下來之後,去辦公室喊了幾個人,交代好該乾啥,又回到淩建業身邊。
“淩支書,您看我都安排好了,我剛才態度不好,跟您說聲對不起,我今天犯精神病了,您彆跟我一般見識。”
說完玼個大牙笑起來,張有才看到他笑的誇張。
“小同誌,你可彆笑了,把牙收回去吧,我怕把你牙凍著。”
賈子林聽完尷尬的收起笑容,淩建業問他。
“為什麼?”
賈子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麼,什麼為什麼?”
淩建業目光不善的打量賈子林:“我記得你成家了。”
賈子林一聽這是誤會了趕緊解釋。
“淩支書您誤會了,您聽過一個木匠五口人被人殺了的事嗎?”
事情鬨那麼大,淩建業當然聽過,點點頭。
“就是我家,當時公安局都找不到凶手,是淩同誌提供思路,最後抓到殺人凶手的,我沒彆的意思,聽您的話就當感謝她了。”
淩建業聽賈子林說完,麵色緩和多了,想到他父母慘死,拍了拍他肩頭。
“沒事,都好幾個月了,凶手也吃了花生米了,我父母瞑目了,我也安心了。”
淩建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張有才覺得自己這時候好像不應該在這。
“那個,淩支書,悠悠沒事我先回車上去了,曲橋還擔心呢。”
淩建業點點頭,隨後找人跟著張有才,讓他帶著張有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