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看看邢麗姐啊,她這麼在乎你,願意把自己每個月的工資給你一半兒了,你就算為了她也要振作起來啊。”
邢麗。。。我什麼時候答應的,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淩悠悠眼睛紅成小兔子,讓人看著就不由得生出憐惜。
“再說二哥,你到底要怎麼樣呢?現在的一切不是正合了你願嗎?你想要的自由,想要的麗麗姐,現在都有了,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人不能既要又要啊,你得知足,不能這麼貪心。”
淩悠悠的話驚醒了許君澤。
是啊,這不就是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做的事嗎?每天給父母甩冷臉,對父母用不耐煩,暴躁的語氣說話,做好的飯菜,說不吃就不吃,每天把門和碗摔的叮當響。
頂撞父母,跟他們吵架,氣急的時候,口不擇言。
作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今天這個結果嗎?隻是那個時候以為自己就算沒了父母,還有工作仰仗,才會那樣有底氣的跟父母耍脾氣,宣泄不滿情緒,看到父母為他生氣,甚至哭泣,還隱隱有點自豪感。
現在看來是自己太自大了,自己仰仗的東西也是父母給的。
這麼想想,好像自己有點混蛋啊,用父母給的工作當依仗,暴力對抗他們。
“悠悠,我是不是有點混蛋啊。”
淩悠悠心裡說了一百個是,但是嘴上不能這麼說。
“二哥,人生不就是舍得的過程嘛,有舍才有得啊,你為了愛情奮不顧身,拋棄一切,這樣的愛情不值得被歌頌,不值得被讚揚嗎?”
就是把你捧著,捧得越高摔得你越疼,現在知道自己混蛋了,早乾嘛去了。
值得嗎?許君澤在心裡問自己,可能值得吧。
周主任站在門口又交代了兩句,回頭笑著問許君澤。
“小澤,東西收拾好了嗎?”
許君澤看看房間,他跑出來的著急,除了兜裡剩下的十八塊錢,還哪裡有東西可收拾。
“周主任,我沒什麼好收拾的,咱們走吧。”
周主任笑眯眯的在前麵走,許君澤,淩悠悠和邢麗跟在後麵。
邢麗有點怕周主任,周主任雖然每天笑眯眯的,但是看向她的眼神,總讓她有一種,把她看透的感覺。
想著差不多中午了,得回家做飯了。
“澤哥,我就不跟你們去了,我得回家做飯了,回去晚了會挨打。”
許君澤點點頭,沒說什麼,走之前邢麗想跟周主任打個招呼,混個臉熟也行啊。
但是周主任直接鑽進車裡,壓根沒看她,邢麗訕訕的走了。
許君澤以前隻覺得邢麗生活的無奈,總是努力的討好領導才能在糧食局待下去。
今天看她總是想周主任打招呼的樣子,討好是真,但是卻不一定是無奈。
淩悠悠嘴角輕扯,果然大家都不再管兩個人的時候,他們自己就開始鬨矛盾了。
“周主任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我想知道我二哥住哪,我好經常去看他。”
周主任看淩悠悠這麼擔心許君澤,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小澤啊,還是你妹妹擔心你啊,你那個對象恐怕明天想找你都找不到吧。”
許君澤下意識的為邢麗解釋了一句。
“明天在局裡教您小舅子的時候,遇到的時候會告訴她的。”
周主任沒在對許君澤說什麼,而是微笑的看著淩悠悠。
“和你哥哥一起吧。”
許君澤下意識的辯護不是為了幫邢麗開脫,而是他接受不了,自己為了邢麗,失去父母,失去工作,最後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