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恢複,玦是最先醒來的。
“呃,這裡是?”
他驚慌的環視了一周,看到旁邊睡在另一張床上的熵,不由舒了口氣。
他翻下床,走到熵的身邊,輕輕推了下她。
“熵?熵?”
“……嗯?”
熵揉了揉眼睛,眯著看向他,聲音沙啞地:“呀,你醒了。”
“你知道我們在哪嗎?”
熵簡要和他述說了昨天發生的事,繼而:“正好,既然你醒了,今天就你去和他們交涉吧……還有,你快去洗個澡!旁邊是洗浴室,那邊還有換洗的衣服。”
在災厄之地探索了那麼久,他的身上都臟兮兮的。
“哦,好的。”
玦連忙衝了個澡。
冒險了那麼久,他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味道了。
“呼……”
當他洗完出來時,熵已經起床穿戴好了衣服。
“對了,我和你說……”
玦感知了一下,確認沒有人偷聽,隨後向熵慢慢講述了他的故事。
驚心動魄的掙紮,意味深長的信息,以及新的力量。
熵聽完後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緩緩抱住他,聲音悶悶地:“你知不知道我無法虛化時多擔心你!我好怕你當時……”
玦拍拍她,聲音柔和:“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這段時間,我也很想你。”
好一會,他們才放開了彼此。
熵撓撓頭:“我倒是沒你這麼精彩。”
她描述了一下紅發男人的事。
玦驚訝:“你已經能構築人體了?!那麼厲害!”
她歪著頭:“其實,我並不是很確定,畢竟那家夥最後我也沒看到他站起來的樣子,或許加上你的能力能成功,但反正我們已經離開那個世界了……嘖,彆管了。”
“對了!給你看看我們的新朋友——小黑!”
玦站了起來。
他的身影突然變得陰森可怖,仿佛是黑暗本身凝結而成的,投下的影子如同一潭黑沼,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在那陰影之下,似乎湧動著什麼詭異的生物,蠢蠢欲動。
——咕嘟。
小黑從裡麵冒了出來,就像一個黑色的史萊姆,隻是沒有眼睛。
它分出一個黑色的觸手,在空中揮舞著,好像在打招呼。
熵俯下身:“你好呀,小黑。”
然後摸了摸它的“頭”(或許它根本沒有所謂的頭)。
嘖,黏糊糊的。
她甩了甩手,直起身,掏出玦的碎裂的吊墜:“這玩意真是幫了我們好多次。”
又掏出自己的——她的吊墜裡麵雖說是裂開的,但還不像玦的那樣裡麵徹底粉碎了。
她嘟囔著:“吊墜究竟是從何而來呢?是誰在保護著我們嗎?”
玦凝視著吊墜:“我在即將被吞噬的時候感受到吊墜裡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很是親切的感覺。就像是……”
他抬頭盯著熵,“……就像是你的一樣。”
熵驚詫:“我?怎麼會?我當時可一直在血湖那邊,力量也沒有奇怪地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