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很聰明,還想通過他在熵那邊混個耳熟。
玦品茗著手中的茶:“沒問題,今日的事我當然會跟熵分享的……你們的茶不錯。”
初嘗淺淡,回味悠揚。
宗老笑著:“你要是喜歡,走時拿一罐便是。”
“不了,謝謝。”玦擱下茶杯,“我這個人很少喝茶的——說回正題,那個宗啟明,他的兩把古劍是什麼家族傳承嗎?”
“你很敏銳。”
林老讚許地看著玦,“啟明那小子作為宗家這一代好不容易才出現的與古劍適應的……呃,篩選者。真是受宗家千萬般寵愛了。”
宗老點頭:“所以沒想到他現在那麼自大,少年人磨磨氣焰也好。”
他頓了一下,又說:“其實,啟明身上有三把古劍。”
“三把?那他那天……”
“之所以隻用兩把,也是因為一旦用上第三把,力量的消耗就會成倍的增長,他現在還無法完全掌控。”
“噢~”玦明白了,“那他確實算得上很厲害了。”
“但也不能和你們比嘛!”宗老謙遜道。
“那……難道你不是篩選者嗎?”玦轉向宗同元。
宗同元聳聳肩:“我也是,不過力量與家裡的傳承不相符,我的力量是——”
他的手心突然湧動著一股無形的氣流,“——是風。”
“哇哦!”
玦驚歎,“是元素類的!肯定很厲害吧!”
宗同元撓撓頭:“……呃,讓你失望了,我能操縱的風速其實不高,根本托舉不了我自己,而且隻能控製很小的範圍,不過林文柏其實也很厲害!”
玦看向林文柏。
“跟你們比起來肯定是小巫見大巫。”
儒雅的青年抬起眸子對玦笑了笑:“我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非要說有什麼能力的話……那就是我對篩選地區的抵抗能力強,並能對0米內的篩選者進行削弱——當然,對於強大如你的人削弱肯定沒多大用處。”
玦:“但這個能力確實很實用唉,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是啊,是很實用。”
青年的話變輕了些許,他微微收起下頜,鏡片反射出的光亮將他的眉眼藏匿起來。
“所以,我以前才會莽撞地到處去探索那些危險的經受過篩選的地帶,我的腿……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房間裡的氣氛沉重了起來。
林老歎氣:“文柏,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沒關係的,爺爺。”
林文柏微微搖頭,而後麵向玦:“所以說,我能深刻地明白那些地方是多麼凶險,何況你們甚至消失了一段時間,能活著出來簡直是奇跡。”
玦沉默了一會,突然問:“你的腿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是癱瘓嗎?”
他苦笑:“都有五六年啦,確實是癱瘓,下半身完全動不了。”
“那至今為止,你為了治療癱瘓花費了多少?”
玦似乎一點也意識不到自己說的話有些冒犯。
林文柏猶豫了一下:“呃……少說有小幾百萬了吧。”
“癱瘓的生活,艱難嗎?”
“當然了,我差不多有三年的時間一直處於抑鬱的狀態。那段時間……我真的是想死的心都冒出過好幾次了。”儒雅的青年靜靜地望著茶杯中的水麵,他看著自己的倒影,語氣平靜,仿佛講述的是彆人的故事。
他繼續回憶:“人啊,真的是直到自己體驗了,才知道健康才是最寶貴的財富。我試過國內外的各種藥物,試過各式各樣的輔助外骨骼,也好多次嘗試刺激神經係統——但沒有用。嗬,一點用也沒有,我現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殘疾人。”
林老歎著氣拍了拍他的背。
玦:“你絕望了嗎?”
“絕望?哈!”林文柏自嘲地笑笑,“談不上絕望,我隻是接受了現實。我很感激我的家人和朋友,是他們鼓勵著我接受了現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