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有些僵硬地站在玄關處,她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目光凝滯著。
男人交疊著腿,神情很是放鬆地斜坐在沙發上,就好像這裡是自己家一樣。
他身穿暗紅色的西服,將自己紅色的長發用一根皮筋低低地紮了個辮子,暗紅色的眸子似乎流淌著什麼詭計,隨時準備化作利刃刺向對方——他的姿態顯得既優雅又狡黠,全然一副高貴精明的紳士模樣。
“你、你……”熵吐出好多個‘你’後,才把話說完整,“你怎麼會在這裡?!”
眼前的這個人,這個人分明是她在號文明的災厄中心救下的紅發男人!
“很驚訝嗎?”對方用英語回答著,可他剛才分明也聽得懂普通話!
“那麼,請允許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女士。”
他施施然地站起身,微笑著地走到她的麵前,牽起她的一隻手,“我叫安德裡烏斯,你叫我艾德也可以,很高興認識你。”
話畢,竟想要親上她的手!
熵慌忙地抽出手:“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你也能穿越裂隙?不對不對……你是怎麼到我們的這個世界來的?”
安德裡烏斯聳聳肩,似乎為他未儘到禮節感到遺憾。
他低啞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說:“正如你當時所見的,女士。我能夠呆在那種地方,自然也不會是什麼普通的人——作為一名比較特殊的……人,我肯定也有著不同尋常的力量。”
熵的腦子現在有些混亂——這家夥現在跑到了他們所在的世界,這是他的能力?不不不,當下的關鍵是,他難道要和他們住在一起?!
“你你你你先暫停一下。”
她捏著腦門,很是苦惱地:“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們過來?”
男人歪著頭:“嗯~或許是因為,那個文明太無趣了吧?我覺得你們倆很有意思,就順便跟過來看看。呀——你好啊玦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熵往後一看,玦也已經回來了。
玦呆呆地提著一罐茶葉(被硬塞的),看著眼前很明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男人,腦袋也宕機了。
熵提醒了下他這個紅發男人是誰。
“你、你、你是怎麼過來的?!”
……是與熵如出一轍的反應。
安德裡烏斯饒有興趣地盯著他們:“放輕鬆~兩位。我們要不坐下來好好談談?”
簡單地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緒,兩人坐在了沙發上,複雜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麼,容我開個頭。”
男人從容地掃視了一下他們,“我對你們二位很感興趣,所以過來權當旅遊。”
“旅遊?”玦不禁吐槽,“你難道還能回去嗎?!”
安德裡烏斯挑眉:“或許可以,但可能還要借助二位的力量——不過不用在意,說不定我以後想在這個世界定居呢?”
此刻坐下來後,兩人才注意到,安德裡烏斯的牙齒並不像普通人,而是呈現尖利的鯊魚齒狀。
真有個性。
熵忍不住問:“你的牙……是後來變成這樣的嗎?”
她記得當初構築時,是正常的人類牙齒。
除非是在肢體適應他本人的過程中,慢慢變成這樣的——但正常人不會有這樣的牙吧?
“是的。”
男人笑眯眯地,“我要感謝一下熵女士不辭辛勞地助我恢複身體,當初不能給你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真是抱歉。哦,當然——”
他又轉向玦,“還要感謝玦先生在災難發生時,身體迸發的力量幫我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