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務員顫顫巍巍地將甜品端過來,一舉一動充滿了敬畏。
熵揚起笑容:“謝謝啦!”
乘務員戰戰兢兢道:“不、不客氣。”
玦拿過甜品,一邊品味著,一邊看向旁邊的山上陽介:“山上先生,您清楚方才的襲擊是誰做的嗎?或者說,有什麼頭緒麼?”
這次襲擊應該是有備而來的。
山上陽介抿抿唇,頓了一下,說:“我初步預測……可能是一個致力於讓篩選者的存在合法化、正當化的組織——他們的口號是‘為了最偉大的利益’,但實際行動卻越來越偏激。”
“而我曾表示過不同意將篩選者的存在暴露於公眾的眼前,他們以前找過幾次茬,但沒有成功。這次……他們的行為已經可以說得上是恐怖襲擊了。”
山上陽介低下頭:“很抱歉,兩位,這次的麻煩很可能是因我而起。”
玦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們是無所謂啦……隻是後麵那些普通人今天算是遭老罪了。”
老人的話語間帶上絲恭敬,他繼續說,:“……是的,後續我們也會安排好相關的補償。當然,這次襲擊肯定會徹查到底,我們決不縱容此類惡**件再度發生!”
哢噠——
眾人望去。
前方的門打開,焦唐又回來了。
他似乎鬆了一大口氣,看向熵和玦:“你們兩個可真給力啊!我在駕駛艙發現怎麼也控製不了的時候差點以為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
玦挑眉道:“你怎麼確定是我們做的?”
方才焦唐明明不在這裡。
焦唐理直氣壯道:“除了你們倆還能是誰?在場的人我隻有你倆的底細不清楚!其餘的人,我就差知道他們今天穿的底褲是什麼花色的了!”
玦:……
你倒也沒必要說得這麼坦然。
山上陽介和他的門生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麵色略黑,但也不作反駁。
熵伸著懶腰:“嗯……接下來還有個把小時的行程吧?那我就先睡一會嘍。”
玦倒是不怎麼困,他向程序員要了一個毯子鋪在她的身上,將熵的座椅後調,拉上一旁的窗戶。
沒有了太陽光的照耀,這裡暗了許多。
他輕聲說:“睡吧,等你醒來,我們差不多就到了。”
熵點點頭,沒一會就歪著頭睡著了。
其他人見狀,也不再聊天。
焦唐和山上陽介似乎在手上的平板記錄著什麼,那兩名門生老老實實地呆在座位上,蘭德爾……
該說不說,蘭德爾雖然長相很顯眼,但大多數時間存在感很低。
即使在方才的騷亂中,他也自始至終巋然不動——他也清楚,那種程度的襲擊遠不會傷害到熵和玦,故而不采取任何行動。
玦垂下眼眸。
這次帶著蘭德爾出來,其實是他們清楚,蘭德爾雖然數據庫很完善,戰鬥能力也很強,但實際上……
他的本質就像一個仍然未通世事的存在,他需要不斷接觸人類的社會,需要了解每一份感情產生的緣由,才能——
在這個沒有他的同類的世界尋求心靈上的釋然。
儘管蘭德爾到現在為止並未表示過想要尋求同類,但他如今的智識已與人類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