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講會結束後,你在學校附近找家酒店開好房間,今天晚上我們在這邊過夜,明天上午我還要對他們進行麵試。”
“宣講會最晚四點就結束了,為什麼不在下午把麵試流程走完?”
“我才是公司人力資源部的負責人,流程該怎麼做,由我說的算,你按我說的去辦就行了。”
眼鏡男捏了一下鼻子,對麵前的女同事笑道:“哦對了,酒店開房的費用公司會報銷,但是隻會報銷一個房間的費用,所以你…懂我意思麼。”
“那宣講會結束之後,我就坐地鐵回去,明天一早再過來,不會耽誤工作。”
女同事說完就準備走,眼鏡男卻立馬擋在了她麵前,他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張小燕!以你的學曆和條件,如果之前不是我在背後運作,你覺得你能進入公司嗎?”
叫做張小燕的女生聽到這句話後,臉色更加難看了。
見她不說話,眼鏡男繼續說道:“我既然有辦法讓你進入公司,自然也有辦法讓你離開公司,你想想看,以你的條件有可能在魔都找到跟現在工資待遇差不多的工作嗎?”
張小燕沉默著,眼神中充滿著厭惡。
眼鏡男卻不以為意地冷笑道:“人生在世就是這樣的,想要得到些什麼,就總得失去些什麼,宣講會快開始了,我先去教室那邊看看,希望你能夠好好想想,到底是這份待遇優渥的工作重要,還是你堅持的‘東西’更重要。”
話音落下。
隻聽到一陣腳步聲在廁所門口經過,眼鏡男很快就消失在了張小燕的視線當中。
回想著他剛才說的話,張小燕頓時感覺十分委屈。
她畢業一所民辦本科院校,雖然學曆不高,但要知道,在她從小長大的那個村子裡,好幾年也出不了一個本科大學生。
民辦本科和公辦本科最大的不同就是學費很貴,但是家裡人為了能讓她上大學,不僅一開始就在銀行辦了助學貸款,後來還找一些親戚借了錢,為了還錢,年邁的父母到現在都還在工作,而畢業之後,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二十二歲的張小燕就獨自一個人來到了魔都闖蕩。
在她拿到現在這家公司offer的時候,她高興的一整晚都沒睡著。
她覺得一切都好起來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公司人力資源部的主管楊誌強卻一直對自己有著非分之想,在公司的時候,他還有所收斂,但是這次來學校參加招聘會,他索性連裝都不裝了。
張小燕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一方麵是自己迫切所需要的工作,一方麵則是自己堅守的底線。
好像這個選擇題,選哪一個都是錯的。
越想越覺得委屈的她,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
而此時此刻。
隱隱約約聽到啜泣聲的許野也從廁所裡麵走了出來,他一出來,張小燕便立馬轉過身看向了彆處,她似乎不想讓彆人看到自己現在這種狼狽的樣子。
剛才的對話,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意思許野都猜到了。
聯想到中午袁雨琪在公司說的那個八卦。
許野就知道袁雨琪口中的那個猥瑣男就是剛才跟這個張小燕說話的那個男人。
許野從兜裡掏出紙巾先擦了擦手,然後邁步上前,站在了張小燕旁邊,把一張乾淨紙巾遞到了她麵前。
張小燕看到麵前的紙巾,情緒更加繃不住了。
她幾乎是哽咽地說了聲:“謝謝。”
“你彆告訴我,你會妥協哈。”
許野冷不丁一句話,嚇得張小燕立馬瞪大了雙眼,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