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薑晚澄仍掏出袖口的銀針,然後給自己紮了幾個穴位,不一會兒就又清明了許多。
等她再起身時,屋內已沒有溫二郎的身影。
她拖著有些沉重的身子走出門,看見溫二郎正在灶台邊忙活。
見她出來,溫二郎竟還道:“阿姐你再等等,我馬上就將野菜粥煮好了!”
薑晚澄走過去,看見鍋中果然有米,不由吃驚:“哪裡來的米?”
溫二郎:“是史奕大哥拿出來的。就在茅草房內,他藏了一個小地窖,裡麵有他私藏的不少好東西!”
那史奕是守墓人,確實不可能整日隻喝露水,藏了米麵也屬實合理。
是他們之前將這裡當作了無人的荒屋,實在冒犯了。
隻是他平日裡也太不修邊幅了些,將整個屋子打理的像個鬼屋似的,這些鍋具碗筷都包漿了,實在也不怪薑晚澄他們誤會。
“他每日都回來?也沒有與你說師父的情況?”
溫二郎搖頭:“那當真是個悶葫蘆,比從前阿兄的嘴還難鋸開!”
薑晚澄想到從前的溫朝晏,實在不敢苟同溫二郎的話,“你阿兄其實也變了許多。”
溫二郎還有些不解她的話。
阿兄?他如今當然變了很多,都是因著阿姐的存在,他們三兄妹如今都變了。
當然,都是往好處變就是了!
薑晚澄笑了笑:“對了,這幾日你在這茅草房,沒有遇到再來追捕咱們的人?”
溫二郎想到此處也覺得有些奇怪。
“真的沒有。”
薑晚澄疑惑的皺著眉。
黑七身死,他們行蹤暴露,按道理張赫宣是不可能那麼快就放棄搜尋這座山,放棄追捕他們三人的。
是廣蔗的瘟疫徹底爆發了?
所以他再顧不上三百人的損失,顧不上黑二和黑七之死,也要趕過去主持大局,拿著那半成的藥方子想要去贏得天下稱頌的好名聲?
薑晚澄仍覺蹊蹺。
因為即便如此,那張赫宣也一定依然會留下人手,繼續搜尋他們的蹤跡,而不是徹底放棄!
那人,陰私狹隘,最是多疑記仇。
當初在青陽鎮,他即便被溫朝晏逼著離開,不也依然伸手將整個青陽攪的天翻地覆?
所以,沒有人再追來此處,薑晚澄猜想一定不是那張赫宣的原故。
溫二郎煮的稀飯,比溫朝晏做的還好吃些。
隻是姐弟倆一人吃了一碗下腹後,仍覺不太滿足。
“自從有了阿姐,我如今的胃口也是越發刁鑽了。哎……都許久沒吃兩口好的了,究竟何時又能吃上肉啊?”
溫二郎撐著腦袋,無比惆悵。
自從他們被從破廟擄走後,溫二郎就與他所有的書籍失散了……
所以,這些日子是一本書也沒有再看過。
沒看書雖然能打拳,但每日也打法不了太過漫長的世間。
所以,就難免無聊起來。
而這幾日跟著東躲西藏,他確實許久沒有正兒八經吃上一頓好的了,前幾日還挨餓了兩日,這兩日又每天都稀湯米飯,喝的胃裡直冒酸水。
薑晚澄才剛剛從昏沉中醒來,雖然身體需要一個適應過程,但她和溫二郎一樣,也是肚子和心裡都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