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內，一個警察走過來，給楊曉媛倒了一杯水。
“來，喝點水，哦我們從醫院那裡已經知道大致的事情經過，你隻用給我們補充些細節就好了。”
一旁女警官劉琳怕她的緊張，也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安慰。
“有醫院那邊作證，我們都知道你沒有動手，你放心等問清楚了事情，你就可以走了。”
當初楊東遠絕望跳樓自殺，在市區引起不小的轟動，劉琳就是負責處理這件事情的人。她得知楊曉媛一家的遭遇，很是同情，這次看她意外被混混打傷，更是憐惜。
她囑咐道，“彆人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沒遇見過什麼事情，彆搞審訊犯人的那一套，說話溫柔點。”
劉琳在警局資曆深，職位高，她說話也是有點分量的，另一個負責這件事情的警員立馬點頭，而另一個聞言卻冷冷嗤笑了一聲。
“我看未必。”
他直勾勾地盯著楊曉媛，似乎是想要從她身上盯出一個洞。
“你全名叫什麼？”
“楊曉媛。”
“職業？”
楊曉媛猶豫一會兒，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道，“沒有職業，我現在隻是一個大學生。”
那名警員微微抬眸，視線銳利，毫不客氣地問道，“是沒有職業，還不職業不能說啊。”
楊曉媛的臉色一瞬漲得通紅，劉琳不解其意，但維護楊曉媛的心占了上風，她厲聲喝止，“小陳，問話就好好問。”
那名警員輕嗬道，“我這不就是的在好好問嗎，琳姐你在相信她之前不如好好看看這個。”
他推給劉琳一個筆記本，上麵是對醫院旁觀人員的走訪調查，劉琳掃了一眼，便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她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目光閃爍地看著她，露出幾分遲疑。
“曉媛你……”
陳龍將那份筆記推到了楊曉媛麵前，上麵說的清清楚楚，那個叫林濤的男人，是病患劉如萍的男朋友，那個人大喊著劉如萍住院跟楊曉媛有關，比她掏錢，楊曉媛不願，於是兩個人爭執起來，林濤還想動手。
“據我們調查，那個叫劉如萍的傷患，傷痕蹊蹺，是被人惡意虐待，當初醫院想要報警，傷患本人攔下，於是我又去查了一下劉如萍的社會關係，發現她是春色會所的小姐。”
“她身上的傷，就是在春色會所弄出來的，而你一個身世清白的大學生，又怎麼會跟她扯上關係？”
“我再換句話說，你年輕貌美，又無一技之長，麵對家中巨債無力負擔，於是隻能淪落的春色會所去陪酒，不巧，你們兩個都對同一個客人感興趣，於是為了爭業績，你們兩個互相陷害，把她害進了醫院。”
“不、不是這樣的……”
楊曉媛麵色慘白，睫毛輕顫，窘迫的抬不起頭。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乾的事情上不了台麵，所以一直小心遮掩，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人當麵揭開。
劉琳神色複雜，臉上閃過諸多表情，意外、憐憫、不忍、厭惡……好一會兒，她忍不住開口。
“曉媛，你的成績很好啊，你為什麼要自甘墮落啊？”
楊曉媛顫著肩低聲啜泣。
“我沒有辦法，那幾千萬我打十輩子工多少還不上的，我真的沒有辦法……”
聞訊室內一片寂靜，劉琳抿著唇輕歎了一口氣，心痛不忍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