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幾日,漢江水位稍稍下降。
周瑜、太史慈船隊合並為一,向北逶迤而行。
隻要他們現在用的是關中大司馬的旗號,隻要荊州方麵沒有正式決裂,隻能放行。
船隊過襄陽碼頭時,傅巽、裴潛一起來碼頭見周瑜。
對於周瑜,他們兩個人也很是好奇、向往。
岸邊戰艦停泊,周瑜一身藍底衣衫外罩月白錦繡,頭戴金玉小冠。
今日的他麵容飽滿精神煥發,哪裡還有幾日前久病未愈的虛弱病態?
甲板之上,周瑜講述自己的猜測:“為免劉玄德變心,還請二位當麵遊說此公。劉表父子絕非束手待斃之人,我以為二位不妨退往漢江北岸。”
裴潛、傅巽互看一眼,裴潛就說:“劉景升手段素來狠厲,極少念及舊情,蔡瑁、蒯越便是前車之鑒,不可不察。”
傅巽聽了有些舍不得,他終究是鎮南幕府的從事,留在襄陽,在劉表翻臉、革除他官職前,傅巽對襄陽城多少有一些影響力。
雖說沒有多少鳩占鵲巢的念頭,這也隻是實力不足,客觀上不允許,機會渺茫。
現在有周瑜帶來的這一萬多人,傅巽多少有些借雞下蛋的念頭。
見傅巽遲遲不表態,周瑜也猜到這個北地名士的心思,也不好多言,隻是說:“如今淮南稱號在即,留給劉表的時間不多了。今劉玄德敗績於中原,不論劉玄德是何抉擇,劉表絕不會留手。”
劉琦真能把劉表軟禁?
若不是劉琦是長子,劉表能讓劉琦死的無聲無息。
真到大是大非生死之際,荊州官吏、士人、軍隊肯定會遵從劉表的調度。
傅巽的積攢、經營的那點影響力、人脈,會被劉表一舉衝散,毫無抵抗之力。
傅巽見周瑜沒有插手襄陽的心思,也就微微點頭,就看向裴潛:“還要勞煩文行去見玄德公,我三日內就北渡漢江。”
裴潛沉眉思索,就說:“今周將軍大軍過境,劉表縱然心生惡意,也不敢動手。明日大軍遠離襄陽,劉表沒了顧慮,可以說是生變在即,不可不慎。”
“那就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