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蘭美目泛光,覺得王援朝這話說的好漂亮!
他為什麼不說跪父親?隻說跪娘親?
喔~~,大概率是他父親範金友不要臉,出賣了王援朝。
不對,為什麼侯魁的父親叫範金友?
錢蘭不由的微微側目,看躺在那的陳雪茹。陳老板的故事,也很複雜啊!
陳雪茹則想,應該是“隻跪天地與雙親”吧?就硬生生的改成了娘親?
不過確實,他的父親,沒一個當得起他這一跪!
她突然想問問小兒子範曉軍的情況,才想起來小兒子是他奶奶在帶,萬幸,這小子躲過了一劫,不然……
錢蘭起身道:
“我幫陳老板傷口都處理過了,我去做飯吧。”
在這裡,物資不缺,錢蘭經常幫王利一起做飯。
這會王利帶著大部隊回南鑼鼓巷了,今天怕是不會過來了。
侯魁很機靈的跑開了:
“我去給姐姐幫忙!”
房間就剩下了陳雪茹和王援朝。
良久,陳雪茹口齒不清道:
“我欠你一條命。”
雖然但是,這個乾弟弟還是有擔當的。
王援朝笑道:
“你以前也幫過我。”
他主要是擔心陳雪茹把他招出來,才急急忙忙叫了那麼多人趕過去。如果,事態不樂觀的話,他不介意發狠,他覺得王利對待去黃師家的小孩的方法,就很不錯。
最後果然,陳雪茹沒說,範金友說了。
然後範金友沒了,那些小孩,也個個缺胳膊斷腿,看造化了。
陳雪茹不覺得如此,特彆是,王援朝能號召這麼多人。
他不會真的擔心她攀咬他吧?
“那我家老範?”
王援朝老老實實道:
“我隻叫你乾姐姐。”
她心頭一沉,這話很明顯,老範情況不妙了,但她卻沒辦法有太多的傷感。
她一臉淒苦道:
“姐姐無家可歸,一名不文了。”
被吵架的慘,她不是沒見識過,一直小心翼翼的,結果還是沒逃過飛來橫禍。
前門大街的房子,房本都被搜出來了,家裡都搬空了,給她幾個膽,她也不敢回去啊,回去繼續被人家逮麼?隻怕非死即殘!
那些家什都被搬來了這裡,而她在房間裡,還不知道。
王援朝道:
“沒事,就住我這邊好了,多兩張嘴,我還是養得起的。”
陳雪茹看了看王援朝,道:
“姐姐我沒錢了,綢布店也不是我的,是公家的了,你還幫我?”
意思是,你圖啥?
王援朝笑了笑,道:
“還記得我去東北出差的時候,你還送了我一頂海龍皮帽子呢!可值錢了!”
陳雪茹心頭一暖,沒想到這小子,這個還記得,倒是有心了。
那帽子,當初可是值好多大洋,值好幾條小黃魚呢。
沒白給。
“放心,等姐養好了傷……”
陳雪茹沉默了,說啥?怎麼報答?
她現在連去處都沒有了。
自從搶了本來是哥哥繼承的綢布店,哥哥一氣之下,不知道跑哪去討生活了。
現在她的店沒了,就是店裡一個普通職工了。
關鍵是,她還敢回店裡麼?她怕那些學生仔再過去找她呢!
給錢?家裡都被搜刮了,難道要動藏起來的大黃魚?
這一拿,不就是讓他知道,自己還有積蓄了麼?
但不拿,怎麼報答?
那是她翻身的底牌,不能隨便動用的!
王援朝道:
“沒圖你報答,你沒有說出我,我就很感謝伱了。”
陳雪茹看了看王援朝,決定還是老實道:
“我怎麼會說出你?萬一你再老實交代一把,人家不就知道我做了多少絲襪生意了麼?那時候,我怕是要死無全屍了。
咱姐弟兩,同病相憐,一根繩上的螞蚱。”
特麼的,這話還這是有道理!
陳雪茹突然道:
“壞了,這,這,我是被客戶招出來的,客戶那麼多,萬一再有彆人招供?”
王援朝也急了,是啊,他擔心他的下遊陳雪茹招供,陳雪茹也擔心她的下遊招供呢!
她的下遊多,而且,已經有招供的了!
“那怎麼辦?你還記得都有誰買的麼?我看看都有什麼人,哪些人不在了,哪些人還在,哪些人有暴露的危險!”
陳雪茹眼睛一閉,痛苦道:
“記得是都記得的,都是我的大客戶,怎麼會不記得。但是,但是,有的客戶,我都沒法去找人家呢!”
王援朝道:
“那就是安全的。咱看那些不安全的!”
陳雪茹道:
“不安全的又怎麼樣?我們還能堵住人家的嘴不成?
你這都西城區了,離前門街道有點距離,我在你這躲躲?
隻要小心一點,過了這陣風頭,就好了。”
王援朝也沒有辦法,讓他下黑手?倒不是說他下不去手,而是暫時事態還可控,他又不是沙人魔王。再說了,人家侯魁都給他跪了多少下了?還磕頭!難道要連侯魁也一起解決了?
陳雪茹沒想到王援朝心裡居然這樣想,隻看到王援朝思考了一會,點點頭道:
“那你和侯魁要在這院子裡多呆一段時間了。院子就彆出去了,吃穿用度,我讓人送過來。”
還是要把人控製在這的,不然王援朝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