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跌了下去,意興闌珊:
“嗨,你彆跟著他們瞎混啊,混不出名堂來的。
就是小孩子們打來打去的把戲。
不要說來個公安了,來個咱爹,就四分五裂,鳥獸散了。”
二哥這話說的,還真是,話糙理不糙。
二哥被送去農場做臨時工了,地盤都四分五裂了。
不過也都是些年輕人就是了,年紀再大點的,誰還不知道,要找份工作?隻是這年頭,大人都不好找工作,更不要說這些半大小子了。
但二哥的話,卻點燃了王援朝心中的小火苗。
雖然他一直打著安分守己過十年的信仰,但卻又難以安分守己啥也不乾,總想做點什麼,哪怕培養一些人手,拉個班子,也是好的嘛。
他問道:
“那伱們做鴿子市麼?”
王和平忍不住翻了個身,道:
“鴿子市背後,那可不是頑主搞得定的,頑主在那,也就是一高級跑腿兒的,隨時可能被丟出來抗包,你哥我最多跑去做點交易,沾都不沾的。
沾上了,這條命,就隻能能借幾天是幾天了。
我說王援朝,你小子能耐了啊,啊?”
“那你掙了多少錢?”
王和平想笑,憋住了,道:
“說你小子能耐,你還喘了?我可不想被咱爸揍得半身不遂。你彆碰,好好的做你的文工團,你沒看我也不碰了麼?
都小孩子玩的,還掙錢?
我玩了三四年,最後去上班的時候,也就存了82塊3毛5!
兄弟們吃飯、喝酒、抽煙,要不要花錢?拍婆子,要不要花錢?
你就這小身板,乾不來的!”
王援朝故作氣憤道:
“你這麼有錢,還天天薅我的羊毛!”
王和平不好意思道:
“我這不是想手裡有糧,心中不慌麼。但就那麼點錢,連轉正走關係,都不夠……”
果然,我跟大佬同床啊!王援朝這會感覺,很多東西都說得通了。
“那你在農場,沒拉一點小弟?”
王和平道:
“不是跟你說了,有倆老農民幫我乾活的麼?”
王援朝差點被這話給憋出內傷,這倆“小弟”有點太“老”了吧?
仿佛是聽出了三弟的疑惑,王和平道:
“在單位,要安分守己。隨便拉小弟,小心被打靶。我們農場就有一個民兵團,隔三差五還要訓練、拉練,那陣勢,什麼頑主都是辣雞。
頑主有什麼啊?木棍、板磚,了不起菜刀!
民兵連有啥?五六式是基礎,手榴彈迫擊炮,不要說一個班了,給我一把槍,你哥我一人橫掃四九城的頑主!”
二哥說起這個民兵訓練,那是唾沫橫飛,還要王援朝幾次提醒說話聲音低點兒,大家都睡了。
“二哥,既然你這個民兵訓練表現好,有沒有想過,走你們團長的路子?”
“團長還是樓梓莊公社乾部。
農場那麼大,職工才幾個?不可能就農場職工乾活,很多都是下麵大隊的村民。
所以這事上,團長也幫不上忙,他自己,還想塞人進農場呢。”
最後一句話,二哥說的有點猶豫,王援朝道:
“真的幫不上忙?”
二哥又翻了個身,痛苦的炫耀道:
“團長讓我娶個他們公社的姑娘,不然對公社其他人沒法交代。”
王援朝不想說話,怎麼感覺二哥才是主角劇本呢?拍過那麼多婆子,到單位了,辦公室主任,民兵團長,都想給他介紹對象……
他已經有點發酸,不想幫二哥出謀劃策了,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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