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援朝動作稍稍加快了一些,道:
“好歹弄點熱水啊,家裡又不缺熱水。”
真不知道這小兒子一個人住在外麵,要何等大手大腳,洗個碗都要熱水!
苗翠隻能說眼不見心不煩,便道:
“寒冬臘月都過了,要什麼熱水?算了算了,你有什麼話要講就講吧,縮手縮腳的我看了難受。”
王援朝動作沒停,基本上是二指禪,道:
“媽,您可真看不起我了。我是關心您的身體!
用點熱水,您這上了年紀,關節可不會疼,咱家又不缺那點煤。真疼的哎哎呦喲的,多少煤都換不回來呢!”
這話說的,有點說到苗翠心頭了,但小兒子要說的肯定不是這些,都支走了她的兒媳和閨女了呢!
禍害了哪家姑娘?還是?
當即小聲道:
“臭小子,有話就直說,大老爺們的,比我還婆婆媽媽。”
王援朝繼續著二指禪,左手捏碗,右手捏抹布,道:
“沒事就不能跟您說說話了?我都多久沒跟您好好聊聊了。我多大都是您的孩子啊!所謂兒行千裡母擔憂,我這天天在外麵跑,您得多擔心啊!”
苗翠看不過去那二指禪了,都不沾水,伱洗什麼碗?她心疼地往鍋裡倒了熱水,小聲道:
“彆瞎說啊,這話可不吉利。你小子,我算是看出來了,咱家最奸猾的那個,王利都比不過你。我都不知道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這麼個……”
王援朝厚無廉恥道:
“我這麼個才貌雙全的好大兒,是吧?”
苗翠噗嗤一笑,也給自己的碗盆裡加了熱水,道:
“你這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呢吧!”
王援朝這會終於認真拿抹布洗碗了,道:
“沒沒沒,都是您和爸的姿勢好!”
苗翠也感覺溫暖多了。再一聽老三的話,什麼話?
跟姿勢有什麼關係?
什麼?
姿勢?
她差點撈起盆裡的碗,就給砸過去,生的什麼玩意,嘴上沒門栓呢!
看在老三要出遠門的份上,她控製住脾氣,道:
“好了,你給我出去!我已經跟你聊好了!”
王援朝嬉皮笑臉道:
“哎,媽,我誇我,你說我;我誇你們生了我,你又趕我走;我跟你說,就因為你這樣,我一身本事,都沒敢跟你說呢!”
苗翠不想聽了,小兒子的事,她多少有點數,風流胚子一個!
那個什麼奉天的表妹,呸,自己怎麼不知道老王家還是老苗家有這麼個親戚?幾個孩子有時候在家搞得跟地下接頭一樣,真當她人老耳聾眼花啊?
她隻是難得糊塗而已!
男人有權就變壞!
苗翠腦洞大開,小聲追問道:
“你跟哪家姑娘好上了?還是哪家小媳婦?所以你要跑出去躲躲?”
王援朝不得不佩服母親,前麵的原因和後麵的結果風馬牛不相及,但距離真相卻不遠了。
“我還要躲?
不是我吹,我朝水裡紮個猛子,躲上半個小時,都要以為我人沒了!什麼鬨脾氣的都沒了!”
苗翠終於忍不住了:
“好了,不是結婚生子的大事,不用跟我說了。
行了,你慢慢躲去吧,也不用跟你媽我炫耀,今個又躲了哪家姑娘,還是哪家小媳婦!”
苗翠不想聽小兒子說啥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將老三推出了廚房。
這就是一個不著調的,他那些醃臢事,她不想聽。
收拾完畢,一家人也沒圍坐多久,大侄子二侄子都得睡覺了。
大哥大嫂抱著孩子回去了,王援朝也要開車回去。
他現在手頭有三套房子,一套單位分配的鐵路大院宿舍,一套是現在在住的小四合院,一套是當初婁曉娥留給他的另一處新中街的公寓。
宿舍是給吳蘭芳住了,就算後麵自己不在,單位也沒法收回去。
公寓他租給郭峰了。處久了他才知道,小夥子缺房子,結婚後一直跟家裡擠一塊,單位又不夠資格分。所以郭峰對王援朝算是忠心耿耿了。
當初單位舞蹈隊不是額外分了一批房子的麼?他和金主任還扣了一部分在手頭的。
不是救助了不少職工家屬麼?都拿出來當集體宿舍了。
搞的跟太平天國一樣,男人們住一屋,女人們住一屋,還貼心的留了兩套,改造成六間小房間,已婚夫婦每周可以申請兩晚。
即便有些人後麵能回家,但剩下的人還是遠比房子多,到目前為止,這房子都沒空出來,短時間內也空不出來了。
至於小四合院嘛,陳雪茹暫住的這套西廂房,他是給小妹王利使喚的,師公住的那套東廂房,後麵他也管不了,反正都留給小妹照看吧。
反正他的正屋,沒人去的。
他廚房柴垛下的地道口,他給封的結結實實,反正短期內,他是不會下去了,也就不擔心被人發現。
開車出了胡同口,突然旁邊閃出一道人影,嚇了王援朝一大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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