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王援朝也見到了幾條大魚。
韓森、顏雄、曾啟榮……
前兩個當年港片四大探長裡，有出現，但這會，都隻是探長、警長級彆，連警署警長都不是。最後一個嘛，呂樂的心腹，管錢的咯，顏雄交代的。
顏雄這家夥很光棍，直接交代了呂樂安排人手盯梢王源潮的事。
呂樂不在了，這事遲早曝光，不拿出來獻人情做什麼？
呂樂也是大膽啊，連霍警司的朋友，都不放在眼裡，那不就是連霍警司，也不放在眼裡了？
之前有呂樂在，他們也是沒辦法。
都是給人當狗的，要什麼臉麵？
顏雄大表了一番忠心。
送的禮物也是最厚重，金條，硬通貨。
遺憾的是對方還明目張膽的給他記錄了一個投資基金，這麼明擺著做賬單給人看啊！
不隻是顏雄，韓森也很光棍，他是旺角的探長，他剛剛升任探長才兩年，沒想過接班呂樂的勢力，隻想著嗬護好自己現有的權勢和地位。
這兩人，十分能代表邀請的這些探長、警長們的心態。
——
至於呂樂的心腹曾啟榮探長，有了彆人的交代，他躲無可躲。
“曾探長？坐！”
就在幾天前，呂樂還派人盯梢眼前這位年輕有為目中無人的玩具廠老板呢，現在嘛，呂樂沒了，人家倚靠約翰人朋友的關係，還很滋潤。
曾啟榮很客氣的笑著，坐在了王援朝麵前的凳子上，屁股都沒敢沾滿。
“聽說，曾探長安排人打聽霍警司的事情？”
曾啟榮屁股像安了彈簧，立馬彈了起來：
“王老板，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王援朝看了一眼曾啟榮，開始專心修理他的雪茄，貌似自言自語道：
“我跟霍警司呢，是過命的交情，他的妻子，還是我的英文老師。我們也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了。他初到香江，人生地不熟的，便拜托我多多幫助他。
我希望跟各位探長，多多交心，互相坦誠一點，畢竟大家都是華人。
要是大家各懷鬼胎——”
王援朝“哢噠”一剪子剪掉了雪茄頭，又看了看曾啟榮，才繼續道：
“華人那麼多，不缺一兩個探長的。可能呂樂總華探長在地下也感到寂寞，也希望有人追隨他而去吧。”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曾啟榮有點慌，早知道答應支持顏雄了，這會搞得沒人能挺他一把，被個跟他大兒子一般年紀的小年輕拿捏。
對方的工廠大廈樓下，幾十個穿製服的安保，烈日下也在操練，說實話，社團，不一定乾的過人家。
社團核心就那麼幾十個而已！其他的都是充場麵的。
而對方有霍警司關照，差佬隊伍也沒法正大光明來找茬，上次總華探長呂樂就是铩羽而歸，才研究用其他法子的。
陰差陽錯，叫這小子躲過了一劫。
那麼多探長警長過來拜訪，以後多的是人幫對方做事。
曾啟榮為什麼做不了一個組織的頭領？
他就是一個文職啊！
沒有一個頭領的那種性格、氣勢和擔當。他必須依靠大樹，才能完整的發揮自己的才華和能力。
一旦大樹倒塌，他就束手束腳起來。
王援朝就這麼盯著他。
曾啟榮感覺被猛獸盯上了一般，大夏天的，冷汗直冒。
如果他失去了警隊的職務，他不知道他還有什麼，社團分子有一萬種方法，將他一家吃乾抹淨。
曾啟榮的腦袋垂的很低，不得不老實交代。
王援朝沒興致聽這些，他都已經乾掉呂樂了。
“好了，不用跟我念稿子一樣，拿出賬本，保你一家平安。你要是願意幫我做事呢，我也能挺你繼續留任。”
這隻是王援朝的緩兵之計，等到下一任總督到任，掀起廉政風暴，他管個屁的曾啟榮啊。
他現在需要這麼一個人幫他做事，幫他的勢力進入警界。
本來曾啟榮就是幫上級打理這些臟活累活的，幫誰不是幫呢？
曾咩渣沒得選。
於是溫順道：
“感謝王老板。”
王援朝也不廢話，撥打了內線電話，叫李種帶曾啟榮去領賬本。
他連吳蘭芳都能用，用人可謂不拘一格。
曾啟榮要是老實可用，到時候就多幫他一點，要是不老實，找個機會收拾了拉倒。
那些社團渣滓他才懶得去屎裡淘金。
那些警界保護傘，他也完全可以再新建一個更安全，更健康的保護傘。直接收受賄賂，多低級啊，後麵怎麼麵對廉政公署啊！
要一起投資賺錢啊！
他都還沒拿出藝術品拍賣和拍電影這兩個更流氓更合法的友誼塑造方式呢！
話說起來，是可以弄一個拍賣公司、電影公司，來滿足大家的友誼交流了。
其間，何文昭也跑過來拜訪。
警隊裡的警長、探長，都過來了，在華人差佬裡，已經不能算是秘密了。
他隱約有點知道呂樂的事，畢竟王援朝和張龍前一天剛剛找他借巡邏艇出海練槍，還跟他的警署借了車，第二天又來還車。
但一切都隻是臆測，沒有證據的事。
而且王援朝是他的幕後金主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