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蒂瞬間控製不住,流出兩行眼淚,沙啞道:
“我不能傳染你那裡!”
王援朝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也不管什麼結賬沒結賬了。
醫院裡病人多,醫護少,也沒人注意到他們,就這樣讓兩人出了醫院。
王援朝將車開的十分平穩,把人拖到了保安堂的後門。
前門都是病人,給病人們看到明目張膽的插隊,不好。而且保安堂是藥局,不留宿病患的。
“咚咚咚——”
“哪位?”
“我,王援朝!”
“啊!老板!我這就開門!”
一個在後院熬藥的學徒工連忙跑過來開門,就看老板抱著一個病人直接擠進來了,還好他沒說“藥局後院,閒雜人等不能進來”的瞎話,隻是連忙道:
“老板,要我準備什麼麼?”
王援朝道:
“叫趙經理抓緊過來一下。”
溫病這塊,師公都說,趙昭琴經理水平比他還高,即便都是中醫,大家也各有所長。
王援朝準備和趙昭琴來個聯合會診,這玩意發展到樂蒂這個階段,他心裡沒譜。
h3n2流感病毒,當年香江死亡五萬多人!世界範圍內死亡100400萬人。)
王援朝自己知道,他對於老病十分在行,對於新病毒,不是太有底氣,本質上他的金手指技能是複刻醫書裡的技術。對於樂蒂,他也不想冒險,還是拉上趙昭琴更保險一點。
趙昭琴在前廳接診,得到學徒在一邊的手勢通傳,看完手頭的病患,當即跟後麵的人道了聲“內急”,便匆匆告退。
大夫也有三急,恁誰也無可指摘。
到了後院,學徒上前道:
“師父,老板帶了個病人,在病房等您呢。”
趙昭琴立馬用酒精噴霧噴了噴雙手,大步往藥局的病房走去。
……
趙昭琴不愧是溫病大拿,立馬開了一方藥劑,就讓人去熬藥。
王援朝知道答案之後,立馬覺得就應該這麼開,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原因其實很簡單,他看的病例太少了——所以隻擅長治老病,而對新病缺乏融會貫通。
而且這流感,如果早期的話,他也是手到擒來的。奈何樂蒂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他啊!
王援朝也難得的關心起老趙了,道:
“趙經理,最近病患比較多,大家還吃得消麼?”
趙昭琴倒不覺得多累,他每天隻問診2030例,倒是他大兒子趙立華,每天得問診5080例,趙立華需要大量積累經驗。其他時間,他更多的還是指導一些有基礎的學徒。
很多流感病患,其實稍微看兩眼,就能直接買成品藥劑拿回去衝泡了,隻有一些特彆的,才需要看的仔細一點,或者還有一些彆的病患,是沒有成品藥劑的。
“我們都嚴格按照老板您交代的,保證藥局自身的健康與安全為先。而且成品溫病藥劑,真乃神來之筆,隻是數量上,我們有點來不及製作。”
成品藥劑,也是要學徒工熬製的,誰也沒想到這場病毒感冒,居然猖獗到這個地步。從7月發現,9月口罩廠投產,到現在都12月底了!
藥局員工,除了口罩、消毒之外,自己都有經常在喝一些預防的湯藥,預防和調理。
王援朝不講究犧牲,先保護自己,再幫助彆人。
而且不願意虧本幫助彆人,因為彆人太多。
馬二琴就帶著一批學徒工,在藥局的另外一處製藥廠製作成品藥劑。師公老人家年紀大了,保安堂這邊人多病雜,還是少來為妙。
王援朝感歎道:
“我當初是想讓師公在這邊幫忙傳承中醫,誰知道他幫我拉來了趙經理您這位大國手。不然這場大疫,真的不知道怎麼收場。
我們藥局可不可以聯合其他藥局,跟我的口罩廠一樣,由其他藥局幫忙製作成品藥劑呢?”
趙昭琴想了想,老老實實道:
“其他藥局是不是也跟我們保安堂一樣繁忙,我卻不得而知。
如果他們尚有餘力的話,我們保安堂囤積的藥材倒是不少,而且,我們還能進一步跟內地求購大量藥材。”
保安堂早早的跟內地進行了合作,訂購了大量藥材,彆的藥堂想采買都沒得機會采買。而藥材,除了內地,彆的地方基本是沒什麼產量的。
王援朝道:
“既然如此,我讓電台和報社,呼籲一些有餘力的藥局,和一些有基礎的中醫大夫,來保安堂聚聚,商討預製成品藥劑的章程和分潤。
保安堂如果能扛起香江中醫的大旗,也要當仁不讓。”
隻要彆的藥局或者中醫大夫來這邊了,有兩琴大國手坐鎮,他們很容易被吸引過來,以後多來保安堂會診交流,有的甚至可能就跳槽來保安堂了!
趙昭琴倒是沒想那麼多,道:
“老板您也是有大仁義的,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下麵要做的藥局聯盟怎麼敲定,都商量了個遍。
熬製好的藥劑過來了,王援朝給樂蒂喂服之後,很快,樂蒂一身大汗,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恢複了一絲精氣。
其實他之前喂的退燒藥和抗生素,也在起效果了,但樂蒂吃了藥之後就是昏睡狀態。
這真是中西藥結合了。
樂蒂隻感覺渾身都輕鬆起來,再也不是那種有氣無力、渾身沉重、好似淪落到深淵的感覺,連呼吸都暢快許多。
空氣中有淡淡的中草藥香味,柴火味……然後她的肚子咕嚕了兩聲,她餓了。
王援朝正要說弄點什麼,卻見那個學徒工端了一碗溫水過來。
“老板,這是鹽糖水。”
王援朝一愣,笑道:
“趙經理,這小子真機靈啊!”
趙昭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