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自在“念念姐，三千年前，你在那人界，是不是搭救過一個小男孩，那小男孩，當時在與那百獸戰鬥，你救下他的時候，他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虞歌去人界的次數實在是為數不多，但是這男子一提，她也就有了一絲印象。
“是你？”
他不是楚瀟，他隻是長大之後，像楚瀟罷了。
“念念姐，你記得我了。”
那黑衣男子見虞歌想起了他，便又要上前，可是虞歌的靈力，還是沒有撤下。
她的眼神，還是如之前那般清冷。
“你離我遠點。”
就算知道這男子與楚瀟沒有聯係，但是，他畢竟頂了和楚瀟一樣的臉，虞歌還是做不到，能和這樣的男子親切問候。
“念念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虞歌沒有回答黑衣男子的這句話，而是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等念念姐，一起去靈山。”
“為什麼要等我？”
“我也不知道。”黑衣男子淺笑，縱然麵前的這個女子對她如此冷漠，他也還是放不下心來，畢竟，這女子，是他這幾千年來，唯一的寄托。
“我們炎皇等人，從來不需要理由。”
“住口！”
那人才說出那句話，黑衣男子手一揚，那侍衛模樣的人就憑空消失了，虞歌心驚，他知道，那個侍衛，大抵是被多了靈識，打散了軀體，自此，算是永遠消散在這四海八荒之內了。
“炎皇？”
“念念姐，他不懂事，我已經替你教訓了他，你彆生氣。”
黑衣男子的聲音透著狠厲，可是在看向虞歌的時候，又滿是溫柔。
這樣的性情，虞歌熟悉，這就和當年的楚瀟一樣，他一邊灌下自己那含著煢香的毒藥，一邊還能溫柔的抱著自己，說著他在意自己。
“炎皇做事，我區區一個靈女，也是置喙不得的。”
“不過，這陰山，也屬於我靈山的管轄，若是炎皇方便的話。還請將你的這些兵力撤出陰山，倪念也是地府之人，這陰山是我二弟的管轄之地，你若是損害了這裡的花花草草，我身為他的二姐，也是要為他討一個公道的。”
黑衣男子的眼神有些受傷。
為什麼會這樣？
念念姐在三千年前見到自己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會笑著撫摸著自己的頭，笑著叫自己小炎，笑著讓他加油，不要成為那些野獸下的陰魂。
自己長大了，怎麼一切都變了呢？
念念姐的眼神，是那樣的清冷，找不到當初的一絲暖意。
炎皇後退了三步，伸起了右手。
那些跟隨炎皇多年的人幾乎都要以為，他生氣了，因為他向來就是這樣，一旦有人反駁他，就格殺勿論的。
可是那炎皇伸出右手的時候，他的聲音也傳遍了陰山。
“撤出陰山。”
是的，撤出陰山。
十裡之外，那些妖兵都是無比震愕，這是兩千多年來，炎皇第一次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