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江曜見過秦笙最失控的模樣，清楚現在還沒到極限，拒絕了周南錚的提議。
“如果現在用了鎮定劑，她先前做的全都白費了。”
“……好。”
周南錚有點詫異，他還以為這位會心疼小師妹，終止這項實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秦笙敲擊玻璃的動作逐漸變慢，眼底泛起的紅色也一點點消散。
神智回籠那一刻，她看到玻璃外的男人，表情怔愣了幾秒。
“你怎麼在這兒？”
江曜：“我來陪你。”
秦笙：“真不用。”
她已經習慣了，但看江曜這樣陪著她，她覺得有點奇怪。
江曜目光直直看著她，嗓音低沉，帶著幾分嘶啞。
“我就隻想陪著你，不會打擾你。”
秦笙見他這麼固執，抿了抿唇，終究是沒再說出趕人的話。
她坐在地上，身體靠在玻璃上，閉目養神。
江曜也陪著她。
兩個人的身體靠在一起，雖然中間隔了一層玻璃，但秦笙覺得心裡格外的暖。
身體監測儀器滴了聲，提醒秦笙的身體恢複正常。
又開始第二輪的實驗。
每一次都會比前一次的藥量更重一些，讓身體一點點習慣這種藥物。
秦笙在隔離室待了一個晚上。
江曜在外邊陪了她一個晚上。
第二天，天光乍亮時，實驗才徹底結束。
周南錚困得不行，打開隔離室的門，直接就跑路了。
江曜起身，踉蹌了幾下，衝到了隔離室。
一個晚上，秦笙體力幾乎耗儘，看到江曜進來時，張了張嘴告訴他。
“我沒事。”
江曜緊緊抿著唇，一句話沒說，彎腰蹲下去，把女生手上的防護解開。
動作很輕，生怕重一點，弄疼了對方似的。
他也很有耐心，低著頭，一點點的在解開。
秦笙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情緒很複雜，輕輕拍了下他的手。
“江曜，你不用這麼小心，我真沒事。”
“好。”江曜很聽話的應了聲，隨即他語氣稍稍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開口：“笙笙，你在K實驗室的那些年，是不是經曆過很多這樣的實驗？”
秦笙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表情怔了幾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個實驗最早是楚昱提出的，在K實驗室叫抗藥性實驗。
“除了這類基礎的藥物，他們還會放置特質的毒藥，等到我們瀕臨死亡的時候再給解藥，一次又一次，直到身體和毒藥之間達到詭異的平衡，不再受影響。”
說完，秦笙見江曜還低著頭，輕嘖了一聲，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
她開口，語調漫不經心的，帶著幾分痞氣。
“早期特彆難的我都扛過來，今天這個真的不算什麼，彆這副表情行嗎？”
整的跟她從鬼門關回來一樣。
“哦。”
江曜噢了一聲，轉了個身子，背對著秦笙。
“我背你回家。”
秦笙見他明顯敷衍的回答，黑眸眯了眯，眼神裡寫滿了無奈。
怎麼遭罪的她，到最後還要她哄人？
一愣神的功夫，江曜等不及了，托著秦笙的腰，把她按到了自己背上。
然後起身，大步往外邊走。
秦笙緩過神來，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手背上滴下一滴溫熱的液體。
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秦笙徹底怔住了，他這是……哭了？
“江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