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歡!
“是音樂會啊,好聽嗎?”然而溫意卻一把搶過了顧程南手中的票,來來回回的看著
“當然好聽啊,”趙曼一臉的得意。
溫意啊溫意,你滿心滿眼的羨慕怎麼能夠藏得住的,落在趙曼的眼裡,成為了她能夠奚落你的武器,也是唯一的武器。
“那我也要去,”溫意並沒有搭理趙曼,可以說是全程她的目光都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儘管那人從頭到尾都低著頭,一眼也不曾瞧過她。
“不行,”趙曼一口回絕,想的都沒有想,並且趁溫意不注意將她手中的票搶了回來,握在自己的手中。
“為什麼不行,”
趙曼挽著顧程南的胳膊,笑的一臉親昵,“你又不懂音樂,也沒有了解過她,你去了也是白去,給人添亂,不懂藝術!”時不時的用言語譏諷著溫意。
“你想去就去,自己能弄到票就可以去,”說話的人是顧程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溫意試圖伸出手,就像趙曼一般,旁若無人且十分自然的挽上顧程南的胳膊,卻被顧程南躲開了,隻淡淡的說了一句,“可以。”
最後留下的仍然是他同趙曼說說笑笑的言語,回蕩在整個二樓,直到溫意再也聽不見了。
那是溫家,是溫意的溫家,那是顧程南,是住在溫家的顧程南,是溫意喜歡的顧程南。
不過溫意並沒有在意,很快她就忘記了,反而很開心,因為她可以和他們一起去了。
年少時的情意,總是來得很快,忘得也很快,然而卑微的也不過是她一個人而已。
音樂課開場的那一天,趙曼和顧程南早早的就到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堅持,他們兩個一直在門口等著溫意。
南城的冬天很冷,室外更是如此。
“溫意到底來不來了啊,這都要開場了,”趙曼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因為天氣冷的緣故,站在原地不停的戳著手、哈著氣。
“再等等吧,剛剛通電話,她說在路上了,”顧程南看了看時間,雙眼一直四處張望著,滿臉的擔憂。
“半個小時,她就說她在路上了,”趙曼卻是不信的。
她是了解溫意的,像溫意這樣的人,感情往往來得太快,興趣來得也很快,等過了這個新鮮勁,也就都過去了,哪裡會有什麼真心,就算是有,又能有多少呢?
這樣的感情,是他們這種人沾染不起的。
“她到底靠不靠譜啊,都說了讓她彆來,你非要讓她來,現在就遲到,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趙曼一邊埋怨著溫意,後來索性一個人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不再說話了。
“再等等吧,她會來的。”顧程南隻是一味的站在原地,直到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他跑過來才不情不願的偏開了頭,看向趙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溫意一邊喘著氣,一邊不停的道著歉,開始解釋道,“剛剛司機把我放在東門,才發現音樂會南門,後來我就迷路了,找了好久,”滿臉通紅的樣子。
“那你後來怎麼找到的?”趙曼開口問道。
“跟著人群走的啊,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了,”一副我是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真笨。”趙曼一臉的嫌棄,她是最瞧不起溫意這種樣子的。
“”溫意卻沒有接話沒有反駁,可能是因為心虛且內疚吧,也有可能是因為跑得太累了,或許是天氣實在是太冷了的緣故,不想在同她由於口舌而浪費時間。
“我們進去吧,票給我吧,”
“給你。”顧程南接過了溫意手中的票,溫意笑的一臉開心。
其他人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不生氣就好了。
溫意一直一聲不響的跟在顧程南的身後,看著他越拉越長的影子,將身後她的整個身子都包裹了起來,便覺得莫名的心安。
“溫意,你和我們不是一排的,你在後麵一排,”趙曼開口說道,並將原本一同被顧程南拿在手裡的那張票塞回了溫意的手中。
“為什麼?”她一臉的疑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票上寫了座位號了呀,”趙曼卻依舊很得意。
“我看看,”等溫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看清楚了嗎?”趙曼側過身指了指後頭,示意溫意可以過去了。
“哦,我可以和你坐一起嗎?”溫意小幅度的扯著顧程南的袖口,她的借口是,人太多了,她害怕。
這個理由,很拙劣。
“不可以,”依舊是趙曼率先開口拒絕了她。
“顧程南,我想和你坐一起,可以嗎?”溫意繼續詢問。
“曼曼,”
“你想都不要想,拿著你的票,做到屬於你的位子上去,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溫意雖然很不情願,但由於人多,又在公共場合,便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一臉的失落,
“跟我走,”那是溫意的印象中,顧程南第一次選擇甩開趙曼的手,拉起她,讓她跟著自己。
顧程南的手很大,手心卻很冷。
溫意覺著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後來才發現原來心冷的人,是怎麼也捂不熱的,就算僥幸焐熱了一回,也隻是僥幸而已。溫意做了一個夢,時光回轉,物是人非,她選擇將所有都忘了。
“溫小姐,對不起,”
“溫小姐,很遺憾,顧先生沒有醒過來,我很抱歉,”
“溫小姐,如果有時間,請您來醫院一趟,”
“好,”
溫意是第一個接到醫院通知的。
溫意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淩晨三點,加拿大某一處公寓,溫意躺在床上,前一天晚上她喝了點酒,頭有些昏沉沉的,耳朵邊總是有嗡嗡的聲音響。
都說,南城顧家,百年望族,顧家少卿,身出名門,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同溫家小姐,青梅竹馬,心有靈犀,是一對佳人。
沒有醒過來的顧先生,就是顧少卿,顧家的孫少爺,顧氏集團的繼承人。
五年前,顧少卿出了車禍,是意外,一輛改裝的車拋了錨,又遇上了刹車失靈,連人帶車衝出了賽道,跌到了山底,搜救隊員找到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在送往醫院的路上,顧少卿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醫生下了通知,判斷是腦死亡,經過多次搶救,也僅僅是維持了基本的生命體征,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