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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2 / 2)

“”溫意卻沒有接話沒有反駁,可能是因為心虛且內疚吧,也有可能是因為跑得太累了,或許是天氣實在是太冷了的緣故,不想在同她由於口舌而浪費時間。

“我們進去吧,票給我吧,”

“給你。”顧程南接過了溫意手中的票,溫意笑的一臉開心。

其他人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不生氣就好了。

溫意一直一聲不響的跟在顧程南的身後,看著他越拉越長的影子,將身後她的整個身子都包裹了起來,便覺得莫名的心安。

“溫意,你和我們不是一排的,你在後麵一排,”趙曼開口說道,並將原本一同被顧程南拿在手裡的那張票塞回了溫意的手中。

“為什麼?”她一臉的疑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票上寫了座位號了呀,”趙曼卻依舊很得意。

“我看看,”等溫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看清楚了嗎?”趙曼側過身指了指後頭,示意溫意可以過去了。

“哦,我可以和你坐一起嗎?”溫意小幅度的扯著顧程南的袖口,她的借口是,人太多了,她害怕。

這個理由,很拙劣。

“不可以,”依舊是趙曼率先開口拒絕了她。

“顧程南,我想和你坐一起,可以嗎?”溫意繼續詢問。

“曼曼,”

“你想都不要想,拿著你的票,做到屬於你的位子上去,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溫意雖然很不情願,但由於人多,又在公共場合,便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一臉的失落,

“跟我走,”那是溫意的印象中,顧程南第一次選擇甩開趙曼的手,拉起她,讓她跟著自己。

顧程南的手很大,手心卻很冷。

溫意覺著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後來才發現原來心冷的人,是怎麼也捂不熱的,就算僥幸焐熱了一回,也隻是僥幸而已。溫意做了一個夢,時光回轉,物是人非,她選擇將所有都忘了。

“溫小姐,對不起,”

“溫小姐,很遺憾,顧先生沒有醒過來,我很抱歉,”

“溫小姐,如果有時間,請您來醫院一趟,”

“好,”

溫意是第一個接到醫院通知的。

溫意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淩晨三點,加拿大某一處公寓,溫意躺在床上,前一天晚上她喝了點酒,頭有些昏沉沉的,耳朵邊總是有嗡嗡的聲音響。

都說,南城顧家,百年望族,顧家少卿,身出名門,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同溫家小姐,青梅竹馬,心有靈犀,是一對佳人。

沒有醒過來的顧先生,就是顧少卿,顧家的孫少爺,顧氏集團的繼承人。

五年前,顧少卿出了車禍,是意外,一輛改裝的車拋了錨,又遇上了刹車失靈,連人帶車衝出了賽道,跌到了山底,搜救隊員找到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在送往醫院的路上,顧少卿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醫生下了通知,判斷是腦死亡,經過多次搶救,也僅僅是維持了基本的生命體征,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

這場意外也是人為,車是溫陽的,也是溫陽改裝的,駕駛人卻是顧少卿,沒救回來的也是顧少卿。

溫陽是溫意的哥哥。

溫陽和顧少卿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好朋友,溫陽喜歡玩車,拉著人組了個車隊,一起組裝、一起比賽。

那天,顧少卿就是開著溫陽新組裝好的車,還沒開出賽道半程遠,就出了車禍。

溫陽和他一起在車上,本來出事的人會是溫陽,是溫陽硬是拉著顧少卿上了他的車,將鑰匙給了顧少卿,讓顧少卿坐上了駕駛座的位子。

溫陽也一起在車上。

搜救隊員是在半山腰發現溫陽的,受了傷,並沒有生命危險。

溫陽說,車禍發生的時候,顧少卿甚至護住了溫陽,是拚儘了全力將溫陽推了出去,勉勉強強說完整的一句話,卻是,彆讓意意傷心了。

那一年,顧少卿十九歲,溫陽十八歲,溫意十六歲,而顧南傾也十八歲。

醫生說,他會醒來的,隻是需要時間,需要多久,醫生沒有說。

所以溫意一陪,就是五年,這五年是溫家賠給顧家的,是溫陽賠給顧少卿的,也是溫意賠給她的少卿哥哥的,是溫意心甘情願的,因為那是她的少卿哥哥,是護著她長大的少卿哥哥,是隻對她一個人好的少卿哥哥。

“南總,顧家老宅傳來的消息,顧少卿的情況似乎並不樂觀,老爺子聽到消息之後,心臟受了刺激,已經喊了楊醫生過去了,”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顧南傾也接到了同樣的消息。

“有生命危險嗎?”

“暫時沒有,隻是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我知道了,”

這一次,醒不過來,也許他再也醒不過來了,顧家就算再重視顧少卿,顧庭遠就算再舍不得自己一手栽培、自幼養在身邊的小孫兒,也不會永無止儘的將時間和精力放在一個醒不過來的人身上,維持一個毫無希望的希望,期待著奇跡的來臨。

沒有意識的顧少卿,無疑是個廢人,也將成為一顆棄子,再無人問津。

那麼他這些年的隱忍,受的種種屈辱,便都值了,他是一定要得到顧氏的,誰也阻礙不了他。

“南總,按照約定,一個月後,顧家就會對外正式宣布顧少卿死亡通知,並且將其名下的所有財產重新配置,同時變更集團繼承人,”

顧少卿作為顧氏集團的繼承人,名下統共持有顧氏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顧少卿出事後,出於考慮,由顧南傾接替顧少卿,出任顧氏總裁的位子,暫時接管顧氏集團,出於考量,顧庭遠將自己名下餘下百分之十一的股份給了顧南傾。

如果顧南傾能夠得了顧少卿名下的所有股份,那麼他將成為顧氏最大的股東,將整個顧氏收於囊下。

當年,顧家為了維穩,對外封鎖了消息,隻說是顧少卿車禍留下了些後遺症,並沒有什麼要緊,出於安全考慮,去了加拿大靜養,由溫意陪著一起。

顧庭遠同溫意,也同所有股東,立下了五年之約,五年後顧少卿如果沒能如約醒來,顧氏集團就將徹底放棄顧少卿。

很快,這個世上,將不再有顧少卿這個人的存在。

顧南傾坐在位子上,掛斷了電話,嘴角帶著一絲勝券在握的微笑。

醫院的人再次打電話給溫意的時候,已經是無法接聽的狀態了,直到醫院派人來到了溫意所在的公寓,是齊明澤給他們開的門。

齊明澤是溫陽從前從軍時期部隊裡認識的戰友,也是關係最好的戰友,溫意陪著顧少卿一起出國治療的時候,溫陽是不放心的,拉了齊明澤和溫意一起,充當保鏢,照顧溫意的日常起居,保護溫意的人身安全,其實不過也就是監視,顧家不放心溫家,溫家不放心顧家,顧家不放心顧少卿,溫家同樣也不放心溫意。

好在齊明澤是溫陽信的過的人。

這幾天,溫意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開燈,不睡覺,不吃飯,也不說話。

齊明澤領著醫院的人進來的時候,溫意坐在床側的地板上,一動不動,眼睛一直盯著地板中間透過窗簾散入的一處光圈,一眨也不眨,也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

“溫小姐,我們收到消息,顧家已經放棄了顧先生,一個月內就會安排媒體正式公布顧先生的死亡消息,我們也會替顧先生辦理轉院手續,安排顧先生的後續治療,”

這個人,溫意認得,他是顧少卿的主治醫生,他叫戴維。

戴維拿過了電視櫃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搜索了一個頻道,連了網,上麵滾動播放著隻有一個新聞,南城顧家孫少爺於加拿大誘發車禍後遺症,情況不明,目前正在求證相關人員。

“溫小姐,請您在死亡證明上簽個字,”

而他們急於拿到由溫意簽名認可的死亡證明書告知媒體,證實這一消息,順帶撇清關係,好搶奪名義與財產,若乾年後,顧少卿如果真的醒了過來,也與顧家毫無瓜葛,是溫意一人所為,是顧少卿在意的溫意,所以他決然不會計較半分。

五年前,那場意外車禍,溫陽欠了顧少卿一輩子。

五年後,顧少卿被證實“死亡”,溫家便欠了顧家一輩子。

至於溫意,她本就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溫意最終還是簽了字,溫意的字從小學的就是顧少卿的模樣,一直都很漂亮。

輿論之下的你我,誰也逃不開,利益之下的你我,誰也不乾淨。

隻是,誰也沒有人心疼顧少卿,包括他的親人,包括一手將他帶大的爺爺,還有他不肯露麵的母親。

那一年,他才十九歲,這一年,他才二十四歲。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待戴維走了之後,溫意低著頭,嘴裡一直喃喃著,硬是強忍著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他隻是沒有醒來,他還活著,不是嗎?”

“他是顧少卿啊,他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他是顧家的小少爺,是我的少卿哥哥啊,”

“他是我的少卿哥哥啊”

溫意自小長在大院裡,院裡有顧家,有溫家,所有人都笑嗬嗬的,溫意從來不明白,人情最是涼薄,它暖不了心。

“溫小姐”

齊明澤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將自己緊緊綣在一起的溫意。

她是真真那樣的瘦弱,小小個,縮在一處,抱著胳膊,不言不語,不哭不鬨。

齊明澤是個不愛管閒事的人,也是個話很少的人,當初應了溫陽的囑托,照看他的妹妹,也是為了還溫陽一個情意,全了溫陽想護著妹妹的一個心意,拿錢做事,天經地義,他並不關心這些是是非非的豪門恩怨、情愛糾葛。

他隻是單純的心疼眼前的這個女孩。

過了很久很久,溫意睡著了,齊明澤抱起了溫意,將她放在了床上躺好,然後關了電視,合上了房間門,動作很輕很輕,生怕擾了她。

溫意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小女孩,不過六七歲的模樣,站在空地前,大院裡有個庭樓,有處長廊,春日裡的陽光,透過長廊,灑在地上,斑駁疏離。

長廊裡坐著一個少年,手裡捧著書,手指纖長,斑駁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氤氳了時光他的身旁放著一個小杯子,杯子裡是泡好的奶茶,溫溫的有點燙,冒著熱氣。

那個少年衝著小女孩揮了揮手,嘴裡說著的是,“意意,過來,”,帶著溫潤的笑容。

那個小女孩朝著少年跑了過去,嘴裡喊著的是,“少卿哥哥,”,聲音軟軟糯糯的。

緊閉著雙眼的溫意終於是流下了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眼角滑落,落在了枕頭上。

溫意和顧少卿,是青梅竹馬,是自小陪伴,是兒時憧憬,是年少相知,他們都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是互許了終身的,若然顧少卿沒有出意外,他們會在溫意成年後訂婚,也會結婚,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少卿哥哥,我的少卿哥哥

溫意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中午,齊明澤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他一直守著溫意,不敢離開,聽到聲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到溫意,隨後又站了起來,很是局促,也很意外。

“溫小姐,你醒了,”

“餓了吧,我幫你弄點吃的,”

齊明澤轉身就要往廚房去,給溫意準備點吃的。

“可以幫我訂張機票嗎?我想回南城了,”溫意說著,嗓子有些沙啞,也許是睡久了,也許是太久沒說話了。

“好,”齊明澤應了下來。

“彆告訴溫陽,”溫意站在原地,看著齊明澤背向著她,類似於乞求的說著。

除了顧少卿,溫意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包括照顧了她五年的齊明澤,也是溫陽的。

“好,”齊明澤同樣應了下來,而溫意選擇了相信他。

齊明澤替溫意訂了最近的回南城的機票,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溫陽。

“溫小姐,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再看一下,還有什麼遺漏的,”齊明澤拖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溫意已經坐在了飄窗前,手中的白開水換成了紅酒,半靠著窗,像個落在凡塵間的天使,迷了路。

溫意長得很好看,身量高挑,眉眼彎彎的,眼睛亮亮的,笑起來左邊有個酒窩,笑容淺淺的,讓人一眼瞧著驚豔,久了又不會覺著不舒服。

溫意愛喝酒,雖然還沒有到酗酒成性的地步,但也十七八九了。

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環境陌生,溫意總是接連的做噩夢,睡不好,整個人都沒有精神,通過吃安眠藥來緩解睡眠質量,再後來溫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了喝酒,睡前一杯,有時候伴著安眠藥,再後來,白天也時常酒不離手,好在溫意喝的量不多,也一直有齊明澤照看著。

客廳裡的電視一直播放著的是關於顧家的新聞。

這些天,各種各樣的揣測都有,但大都都是圍繞著五年前那場車禍展開的,溫氏企業的股價跌了很多,顧氏集團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而顧少卿是否真正去世的消息遲遲沒有得到證實,似乎他們都在等待著,誰是最先出手的那一個人。

當年顧庭遠中年喪子,將所有希望都留在自己的親孫子顧少卿身上,將他視作集團掌門人,從小帶在身邊,悉心栽培,並在顧少卿成年後,將自己名下大部分顧氏股份及財產轉移到了顧少卿名下,交由他打理。

誰能想到,第二年,顧少卿就出了車禍意外。

“你認識顧南傾嗎?”溫意突然冒出這樣一句不著頭腦的話來,沒前沒後,沒原沒因的。

“什麼?”齊明澤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才意識到,哦,原來是那個顧南傾,“溫小姐說的是南城顧氏集團的顧南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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