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結了,大男生還這麼害羞,小心以後娶不到老婆,我們溫意可是人見人愛的,你一定要好好對她,不要像”溫媽媽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錯話了,溫爸爸及時的看了一眼她示意,溫媽媽才就此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少卿心中卻是明白的。
他看著一旁在研究禮物,顧自笑得開心的溫意,眼神中的堅定很顯而易見,“我會對她好的,”會對溫意很好很好的。
這是一句承諾,顧少卿以自己的一生許下的承諾,會一輩子都對溫意好,絕不辜負,這個承諾,對顧少卿而言,很重很重。
從外麵回來的顧程南沒有等到溫意,卻在進門的時候看到了這樣其樂融融的一幕。
溫意長高了,頭發披散著,微微有些卷,因為從小學舞蹈的緣故,身上帶著獨有的氣質,低著頭站在那裡,就像是個天使,她的身邊站著顧少卿。
他們兩個是那樣的相配,那樣的美好而又溫暖。
誰也沒有發現顧程南昨晚並不在家,似乎同顧少卿比起來,他總是差的那麼多那麼遠,也總是顯得那麼不重要不被在乎。
顧程南突然覺得室內的燈光很刺眼。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顧少卿告彆了溫爸爸溫媽媽,離開了溫家。
而溫意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整理著自己收到的一大堆禮物和昨天買的一大堆禮物。
顧程南路過溫意房門口的時候,因為是敞開著門的,所以正在房間裡的溫意聽到了聲音和熟悉的腳步聲,從很多禮物裡翻找出來了一個,從床上翻了下來,跑了出來,“顧程南,你去哪裡啦?”
然後沒等顧程南的回答,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藏在身後的小禮物,“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聖誕節禮物,”
“我不要。”不知道為什麼,顧程南看著溫意的這個笑容,卻覺得莫名的刺眼,所以顧程南沒有搭理她,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見溫意一直跟著自己,顧程南不耐煩的往外推了推溫意,“你要睡了,你可以出去了,”然後關上了房門,將溫意關在了門外。
溫意一直跟著他,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又不高興了,他為什麼總是那麼的不高興。
“顧程南,你真難相處,也很小氣。”溫意在外頭大喊著,將手中的禮物扔在了門外,還不忘踢了一腳關的嚴嚴實實的房間門,賭氣的離開了。
等到溫意離開了之後,顧程南才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撿起了被溫意扔在一邊的禮品盒,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麵放著一塊手表,很精致,十四歲的顧程南尚且還未接觸意識到這是個什麼大的品牌,隻是看包裝和材質,應該也很名貴,而十二歲的溫意卻對這些如數家珍,了然於心,時時接觸,得到的輕而易舉,不懂得珍惜。
真是可笑。
顧程南將手表仔細的放進了盒子裡,再講禮品盒小心的重新包裝好,將它完好無損的存放在了書桌的第二層抽屜裡。
這個晚上,顧程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安穩,一閉上眼,浮現的就是溫意的模樣,她淺淺的笑容,她彎彎的眉眼,她背對著他,一聲聲的喊著“少卿哥哥”,最後幻滅。
原來這就是喜歡,原來他喜歡的人真的是溫意,原來他真的喜歡上了溫意,一如初見時,便一見鐘情,萬劫不複。
“少卿又來找溫意啊,”
“恩,”
自從溫意過了十二歲的生日後,顧少卿來溫家的次數越發的頻繁了,而溫意去顧家的次數也越發的頻繁了,大院裡的很多人都會明著暗著的開著溫意和顧少卿的玩笑,好像大家都莫名的達成了一種共識,而隻有溫意一個人被蒙在鼓裡,還什麼都不知道。
溫意隻知道一點,就是她和顧程南自從那一次鬨了矛盾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顧程南和趙曼的關係越來越好了,趙曼也越來越得意,同學們都在背後傳著,趙曼有個男朋友,很帥很帥,叫顧程南。而顧程南也從來沒有否認過,所以謠言越傳越烈,越傳越烈,傳到溫意的耳朵裡,聽得溫意很不舒服。
但又拉不下臉去向顧程南求證。
直到某一天,溫意的朋友告訴溫意,趙曼拜托她偷偷要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似乎是打算周六和顧程南一起去聽。
一個周末的下午,溫意攔下了正從樓梯上往二樓走的顧程南,“顧程南,你周六要和趙曼去約會嗎?”一臉的生氣,當然連帶著還有一起和他說說笑笑的趙曼,那親熱的樣子真是紮眼。
後來溫意才意識到,自己之所以討厭趙曼是因為顧程南,隻是因為顧程南,因為他隻對這著趙曼笑,趙曼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到顧程南的所有偏愛,那時候溫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他。
至於趙曼,她討厭溫意,是因為恰恰好她擁有了自己所羨慕的一切之後,還要千方百計費儘心思的同自己搶唯一的一份偏愛。
“溫意,你有病吧!”顧程南毫不客氣的推開了他,十分嫌棄的樣子。
“你手上拿著什麼,可以給我看看嗎?”溫意卻不生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藏在背後的手,仿佛早已曉得了一切。
“程南,彆給她看,”趙曼似乎很是急切的想要阻止,便更讓溫意生氣。
一場不合時宜的音樂會而已,何必如此較真?
“是音樂會啊,好聽嗎?”然而溫意卻一把搶過了顧程南手中的票,來來回回的看著
“當然好聽啊,”趙曼一臉的得意。
溫意啊溫意,你滿心滿眼的羨慕怎麼能夠藏得住的,落在趙曼的眼裡,成為了她能夠奚落你的武器,也是唯一的武器。
“那我也要去,”溫意並沒有搭理趙曼,可以說是全程她的目光都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儘管那人從頭到尾都低著頭,一眼也不曾瞧過她。
“不行,”趙曼一口回絕,想的都沒有想,並且趁溫意不注意將她手中的票搶了回來,握在自己的手中。
“為什麼不行,”
趙曼挽著顧程南的胳膊,笑的一臉親昵,“你又不懂音樂,也沒有了解過她,你去了也是白去,給人添亂,不懂藝術!”時不時的用言語譏諷著溫意。
“你想去就去,自己能弄到票就可以去,”說話的人是顧程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溫意試圖伸出手,就像趙曼一般,旁若無人且十分自然的挽上顧程南的胳膊,卻被顧程南躲開了,隻淡淡的說了一句,“可以。”
最後留下的仍然是他同趙曼說說笑笑的言語,回蕩在整個二樓,直到溫意再也聽不見了。
那是溫家,是溫意的溫家,那是顧程南,是住在溫家的顧程南,是溫意喜歡的顧程南。
不過溫意並沒有在意,很快她就忘記了,反而很開心,因為她可以和他們一起去了。
年少時的情意,總是來得很快,忘得也很快,然而卑微的也不過是她一個人而已。
音樂課開場的那一天,趙曼和顧程南早早的就到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堅持,他們兩個一直在門口等著溫意。
南城的冬天很冷,室外更是如此。
“溫意到底來不來了啊,這都要開場了,”趙曼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因為天氣冷的緣故,站在原地不停的戳著手、哈著氣。
“再等等吧,剛剛通電話,她說在路上了,”顧程南看了看時間,雙眼一直四處張望著,滿臉的擔憂。
“半個小時,她就說她在路上了,”趙曼卻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