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有芳草!
快馬加鞭,一路忐忑不安,終於到了太尉府。
“衡王殿下,太尉在前堂等你。”一進門就有侍衛來報。
子越咬咬牙,與聶影對視了一眼,知道此行定會備受折磨,然而隻能硬著頭皮往裡進。
“站住!”
子越剛想邁過前堂的門檻,就被賀蘭太尉厲聲喝住,聶影也被驚了一哆嗦,不知道賀蘭太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外公,我來赴任了。”子越隻得站在門口向裡麵打著招呼說。
“站好了!”
賀蘭太尉再次喝令,子越和聶影都不敢再亂動。
“醜話說在前頭,我這兒不比兵營閒適舒服,隻要進了太尉府,便謹按軍律,事不分大小,隻要犯錯就嚴懲不貸;再者,辦公期間隻能喚官銜,不得沾親帶故,擾亂軍心。從此刻起,你,就是宗都尉,隻要是你的上級下發命令,隻能服從,不得違抗。”
賀蘭太尉神色肅穆,言辭威厲,子越光聽著頭就大了,在一旁唯唯是諾。
“屬下記住了。”子越順遂地說,“不知太尉還有什麼吩咐?屬下接下來該乾什麼?”
“刷洗恭桶。”
賀蘭太尉麵不改色地說,子越驚然瞠目,聶影在最嚴格的軍營裡帶過,心裡感概萬分,卻紋絲不動。
“看什麼看!這都幾時了才來赴任?還要先坐下來吃頓午飯再乾活嗎?”賀蘭太尉厲聲厲色訓斥道。
子越苦澀一笑,隻得遵守,悲苦地行禮退下。
“我堂堂衡王竟然要為彆人刷恭桶”
子越生無可戀地跟帶路的侍衛來到後院一處角落,那裡擺放著全府的恭桶。
“嘖嘖嘖,看看這都造的什麼孽。”聶影捏著鼻子說。
“他就是故意整我”子越無可奈何地說,“軍律中根本沒這條,遲到就得刷恭桶?”
“囉嗦什麼呢!”
身後突然傳來賀蘭太尉的嗬斥聲,兩人嚇得趕緊行動起來。
日薄西山,忙忙碌碌刷了一天,午飯都沒顧及,才勉強刷完,此時兩人身上全是糞便的“自然芬芳”,差點把早飯吐出來。
“以後殿下自己來吧,太尉府很安全,無需我跟從保護。”聶影頗覺委屈。
“兄弟之間何必計較這些?正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子越故作瀟灑。
“可我不想來。”
“不,你想來。”
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兩人互相調侃著,準備回家。
“去哪兒?”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冰冰的發問,嚇得兩人打了個寒戰,木訥地轉身,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刷個恭桶刷了一天,乾什麼中用!”賀蘭太尉輕蔑地說,“換身衣裳馬上到辦公偏殿!”
說完,賀蘭太尉便款步離去,留下兩人麵麵相覷。
還不下班!?
向府中管事的要來一身粗衣換上,子越馬不停蹄地跑去辦公偏殿,生怕再被外公挑出毛病來,聶影拒絕與他同去,在府中找了處蔭蔽的地方歇著等他。
子越畢恭畢敬地行禮站在一邊,靜待外公發令,太尉不緊不慢地喝著茶,視若無睹。
過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你雖任都尉,但要打理的事務遠在其職之上,幫我處理全國的軍務隻是其一,另外小到各類外派內調指令的下達,大到親自掌權統兵護主護國,剿匪殺敵,都得做。”
“那還要太尉府做什麼?我一個人全做了便是”子越又氣又無奈,卻隻能點頭說是。
“我這就來幫您。”
子越覺得跟他多呆一刻都是在慢性自亡,趕緊走近了幾步說,想早乾完早逃離他的魔爪。